车内回荡的声音震耳欲聋。
闻姜的声线压低,只够坐在她身侧的陆时寒听得分明:“我这人最喜欢挑战。”
陆时寒垂眸,没什么表情:“闻姜,我不是你需要翻过去的山。”
闻姜仔细听着。
陆时寒又说:“明天过后,我和你是再也不会见到的路人。”
闻姜没反驳,自言自语了几个字:“看着不像。”
陆时寒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他指了指自己另一半完好的侧脸:“早晨你要觉得亏了,你自己动手打完了再走,两清。”
闻姜很干脆:“好。”
陆时寒沉默,静如止水的眸看着她。
闻姜伸出手,手往前递的动作像是一帧一帧地在动。
她慢动作递到他侧脸上,突然又变为快速伸出手摸上去。
他的手热,脸却冷。
闻姜温热的手触上去,掌心很快随之冷下来。
她的指在他脸上蹭了蹭,陆时寒没躲没避。
闻姜也没过火,碰了下就很快收回了手。
“你对我有误会”,她镇定地重复,“我说过,我不需要男人。你也别忘了,你不需要女人,可是需要爱人。”
闻姜视线一直安放在陆时寒的脸上:“这两天你们忍我,也够意思。下次见了,你脸上即使套个头套,我也争取认出来。这话也别说的太满,一辈子长着呢,我才二十几岁,没计划跟任何人老死不相往来,搞不好哪天拐个弯就碰上了。”
陆时寒没说话。
没人在忍,她妄自菲薄,不需要。
可他不能说。
剩下的一段旅途车内只有回荡的重金属的声音。
到了成都,老王结束代驾,同大家告别。闻姜也选择下车。
程放虽然身陷闻姜打没打人的难题中,可还是下意识地挽留了下。
闻姜拒绝,看一眼陆时寒,而后对程放说:“等有空了请你吃饭,走吧,我搭机回去。”
她转身,只有手臂高举向后挥了挥。
换当司机的程放,重新打火。
车内刚滴滴两声,突然闻姜到了回来,拉开陆时寒如今所坐的副驾驶位的车门,微俯身,留在陆时寒耳侧一句话。
她也没等大家反映,又自顾自走了。
闻姜一走,程放问陆时寒:“哥,闻姐倒回来说什么?”
陆时寒蹙了下眉:“没听清。”
程放默了几秒,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追问:“闻姐也好也不好,哥,刚刚在车上……你的脸……我觉得……怎么说……闻姐想搞你,但你得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