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如今只求一死,但,还是恳求皇上皇后饶我家人性命。尤其是我那几个孙儿,年纪尚幼,实不知情啊。皇上……”
“赵德汉文,你所犯的罪过,可诛九族。不错,他们是无辜,但可曾想过,你发动叛乱造成屠杀。而这些杀手们,将士们哪个不是父生母养,哪个没有家亲眷属?难道说他们的命便不是命,唯有你们的,才是?”思思气的伸手指怒向而问。
“一切都是老臣的错,可如今大错铸成,如今只有恳请皇上皇后饶他们性命啊!”终于,放声大哭,哀声凄切,听之心颤。
思思转身来,走向赵德汉文的家眷前,驻足而观。
男女老少不下十几人。皆为他的夫人,两个妾,几个儿子儿媳,和三个孙儿,还有仆役五六人。
惶恐颤抖,战战兢兢的看着思思,止住了哭泣,不知所云。
思思蹲下身,看着年幼不过七岁的几个稚子,因着养尊处优,肌肤娇嫩,白里透红,怪是个惹人喜欢的几个孩童。
“多大了?”思思问着其中一个稚子。
“六岁。”
童声响起,若天籁,直冲击着赵德汉文的心,早已碎成渣渣,悔不当初。
“可知你爷爷谋反?”
“什么叫谋反?”
“就是造反,要杀皇上。”
“不知。”
“他犯了杀头的罪,皇上如今要杀他。”
“不要杀我爷爷,不要杀我爷爷。”
孩子突的哇哇大叫,吵嚷着不得伤他爷爷。
思思微微一笑,起身来,眼神扫过在场的男男女女,见其眸中个个惊怖中透着恨意,她知晓,当如何做了。
赵德汉文看着思思怪异的举止,期盼着,思思能心软放过他们。
然思思却走向萧哲附耳不知言语些什么。
但见萧哲凝眉思量,再思量,终于点首而应。
遂挥手下令:“将赵德汉文及其家眷押入天牢听候发落。这些杀手,就交给白狼。白狼,如何处置,你看着办。”
白狼窃喜,看着眼前这数千人,通身似打了鸡血,瞬间精神抖擞。这厢可如意了,他最喜训服野兽,甚至堪比野兽的人,打发时光着实有趣。
张良命人将赵德汉文及其家眷悉数押入大牢听候发落。三千将士亦被白狼带走。
那嬷嬷,被萧哲潜回了太皇太后身边继续陪伴,并让她带话与她,若在不安分守己,绝不轻饶。
萧哲相信,太皇太后定会安生了心思。在生事端,已是不太可能的……
回到寝宫,将门关了,萧哲冷下脸子看着思思,夫妻二人瞬既扬起微妙的硝烟味道,不知深浅了。
“何故免杀?”方才行了一路,也未止了心头怒气,道是妇人之仁,果然不虚。
思思浅笑,只稳稳坐在萧哲对面,棋盘上的棋还未下完,若有心情,还可接着下。
思思执起白子,悬于棋盘之上,似乎寻着落脚之地。
“夫君,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新登基,杀生过重,会损你及你我子孙福报。赵德汉文及其家眷,昭告天下斩杀就好,实则放他们一条生路,准他们告老还乡吧。相信我,日后,你我也许会受他的报恩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