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爹爹劳累,思思便长话短叙,将这时久历经陈事精简而叙。
而狄川更为关注陌生男子,与萧笛的关系。
“爹爹,知你人脉甚广,你可知有这样一个武艺高强,且智谋不怠之人?尤其是那炳千斤重的大刀,被他执手不过斤把,手下皆是群武艺超群之辈。”
狄川沉思,身形若松竹修长,抬眸若珠华灼灼,若有似无之状,不紧不慢之态,只浅语:“统领大梁整个江湖的怪人,力达千斤,前朝齐世子,齐晏卞邪,人称南湖怪杰。因他不近女色,不问世事,故而称怪。呵。如此看来,这不问世事,实乃叵测迷人之举罢了。”
前朝太子?
思思讶异万分,难怪,难怪此人气质高贵卓尔不群,孤傲气华便是寻常粗布衣裳也难以遮掩了。
那,萧笛与他所为哪般?
“果然,此人气宇非凡,竟出身尊贵。那,萧笛,莫非与他密谋些什么?”
“尚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二人已勾结在一处了。”
“爹爹,齐晏卞邪是要造反,我不会容他的。”难怪,他曾云,若天下太平无有征战岂非快哉。
呵,好一副伪善嘴脸。为名利权势争天下,不顾百姓血流成河,自己岂容得尔等兴风作浪,涂炭生灵。
齐晏卞邪倒不知,思思凭生最厌杀伐,修罗本质祸害苍生之辈,她见一个诛一个,绝不手软。
“你的主意不错,隐在暗处,与之周旋,介时一网打尽,铲除祸乱。既然那谢伦已叛变,你且见机行事就好。思思,还记得爹爹那些个徒弟么。”
前朝皇上的子嗣们,思思如何不知。
“齐晏卞邪其人神鬼莫测,不见其踪,虽统领整个江湖,却无人见过其貌。而爹爹所知,正是那些徒弟们相告。”
思思闻言不胜唏嘘。若有一日,他们知晓齐晏卞邪乃他们的兄长,该当何念?爹爹手段,实在厉害。
“爹爹,若有一日,那些徒弟知道自己身世,我担心……”
“无妨,爹爹早已备好棋局,便是这齐晏卞邪亦被我掌控,你放心就是了。”
一阵吸气,狄川所言惊到了思思。难怪,难怪萧哲父皇非要杀了爹爹,如此危险至极的男人,便是自己亦忌惮着。
幸好,幸好这是自己的至亲,否则,她亦不知如何处置了。
“爹爹,我娘几时能到,女儿好想她。”
“待会儿我传书你娘,快的话,后日便到。你那绿珠儿,是爹爹不好,我一定会寻到冰莲去了你体内的毒素。”
眸中怜惜疼爱只将思思包裹融化了,亦令她闻言鼻酸。若论挚爱,还是爹娘,便是自己身躺不动半死不活,他们亦不会嫌了。
“爹爹,女儿已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只遗憾不能为他生个健康的孩儿,令他无有子嗣。”
言语凄凉,闻之令狄川愈发心头压抑。自责悔愧翻江倒海侵袭,令他深
深叹息,亦无法疏解。
“是爹爹造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爹爹不会不管的,你睡吧,瞧这眼眶都淤青了。”
伸手抚平那发青的眼轮,狄川只觉心都要碎了。
思思受不的爹爹这般,眼圈儿红了又红,勉强忍着未让泪流了,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爹爹女儿没事,你勿要自责了,乔大已为您备好床褥,您随我来。”
拖起狄川走向西屋,咽下泪水,化进了肚腹,她生怕被爹爹看出心中脆弱,而挂念心动。
然,狄川却深沉的收敛怒焰,伤害过自己女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