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敲门声声,思思飞快起身与狄川言道:“爹爹,我们快进去。”
狄川却巍然不动,只优雅回道:“思思,能白日来敲门的,必是熟人,你且看着就是了。”
此言出奇,令思思微愣。莫非……
但见乔大问过来人,那人回应,寻旧友知己。
“旧友?你们找错了吧,我不认得你们啊。”
“无妨,我认得你即可。我们是来寻先生的。”
乔大警觉,眼前矗立布衣五人,肤白细腻,便是着装粗陋亦挡不得文人儒雅气度。
还说什么,定是绝世公子狄川的人。
乔大是个精明人,废话不多,径直
将几人请入院中,复将大门紧闭,留朱雀对应院外那羊场胡同,仅能容得一辆马车出入的狭隘小道。
院落不大,三十几米的回廊正对大门,只一眼,便可窥全貌。自然,几人遥相而视,一眼便瞧了廊下而坐的仙人男子,狄川和思思。
几人匆忙行进,直达父女眸底。
“先生,我们来了。”为首一人恭谨施礼,极为谦卑。年岁不过四十开外,却沉稳淡定,大有贤士风范。
这等人,思思暗讨,怎从未见过。
“坐吧。”身形未动,稳若泰山,挥衣袖,狄川相邀几人落座。
“先生,这是我近十日搜集的人数名单,请您过目。”言罢自怀中掏出软巾折叠,双手呈上。
思思闻言惊异难当。近十日?爹爹刚来,莫非早已提前准备?还是说,早就知晓齐晏卞邪的的作为。
看来,还是年纪尚轻,与爹爹相比尤甚不及啊。
展布帛现笔墨,竟长长冗冗堆积成密,放眼望去,至少千人。
“爹爹,这……”
“整个边城的江湖人和混入军营之辈。”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一句,随口而出,看在思思眼里,仿若再说一件极为渺小之事。
果然,爹爹又云:“查名单时,可有人起疑?”
那人低徊而述:“查军营时,参将谢伦曾问过我数遍,当是疑惑。”
微微点首,又云:“查名单不过掩耳盗铃,捡漏无趣。不治根本。此举不过是引人耳目罢了。”
“那,先生,我有些不明,因何这般大费周章却不为根本?请先生解惑。”
“海之广而鱼不查,岂能尽数?若取尽,可三种,放流水成干涸,或入毒与水,或冰冻,如此岂有存焉。”
思思微懂,又道:“放水与冰冻,乃天意,成事虽可借助但,不可尽心依靠。然,入毒却有些残忍,杀生是否太重。”
那人这才看向思思,浅浅打量,且将目光停留在那对儿绿眸上,令其微微一愣。
“娘娘,若此说,岂非无计可施?”
思思挥手制止:“此时非彼时,各位称我小姐即可。此事,女儿还需向爹爹请教。既然爹爹说了,定有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