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尘就在眼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他却无力杀她,无力到,只看其一眼,便断了心念……
死过几次的他似乎,明白了许多以前未懂之事。
江山,部下,财宝能如何,换不来寿命,换不来他的开怀……
脱了鞋子,与思思躺在一处,将被子盖在身上,似乎二人熟稔如常,似乎,理应如此……
思思紧张复来,只无力感受男人那过分举止。然她也明白,不杀她,便是她最大的福气了……
从未如此与她这般亲近,齐晏卞邪竟心生满足。然,想要说的话千千万,不说会将他憋疯……
“诸葛尘,我若说是天救我,你可信?”
“我信。”
男人笑了,只道:“因何?”
“你本性不恶。”
“这是我第一次在你这处得到的好处是么?一句夸赞,居然令我受用。诸葛尘,我敬你,怕你,爱你,恨你,想杀你,却舍不得。还总是想着你……你说,我当如何?”
思思眉目频眨,齐晏卞邪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却第一次被他如此直白相告。也第一次知晓,他对她,竟这般复杂的……
“我……对不起。若你非叛逆,你我当是不错的朋友。”
“这个,我倒信。白日,你说过的。”
是啊,白日她亲口说的,她尚有遗憾……
忽而沉默,又不知说些什么。
良久,齐晏卞邪又道:“我说我无力做反叛一事,你可信否?”
这……
“不信。”
“呵呵,你倒实诚。不过。今日你我不妨直说,我是真心不愿在做那事了。余生不易,我想要安静的生活。只是,你与萧哲不要打扰我可好。”
思思诧异,莫非他真无反心?
“若你真的……无有反心,何故如此大费周折,做通道?”
“我若说,这非我的,你可信?”
“那是何人!”
“其他的,我不想说了。出卖友人也非我齐晏卞邪所为。”
思思考量再三,且道:“可是那江东海的?”
男人微顿,继而无奈一笑:“你如此聪敏,萧哲岂会吃得消。”
是了。果真如此。就说江东海其人非她眼见那般简单。
“齐晏卞邪,恐怕,有心之人亦利用你了。望你当心。”
“你,是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