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还在试用期,就经常打听提前预支工资的事,他性格有点古怪,平日里跟我们这些人没什么话说,一下班就走了,不过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难闻的颜料味,很多客人跟我们反映过这一点,但他就是不改。”
唐遇礼看了眼时间,问,“那他今晚上班吗?”
前台看了一眼排班表,“他今天是夜班,现在应该在打扫仓库。”
“打扫仓库?”想起周旋的话,唐遇礼多心问了一句,“他不负责接待和餐厅服务?”
“因为他身上味道太重,怕给客人带来不好的体验,经理把他调岗到仓库负责保洁,这两天一直在仓库待着,很少出来。”
唐遇礼眯了眯眼,深邃目光一瞬犀利起来,“麻烦您帮我指个路。”
前台正想拒绝,冷不丁对上男人冷冽的眼神,心想这事八成是无法善了了。
酒店仓库在另一栋破旧的老建筑里,这是他们的员工宿舍,不少通勤不方便的员工会选择住在这里,此刻入了夜,灯光半明半暗,显得尤其静谧。
唐遇礼跟着她走进楼里,拐入走廊尽头一间门口挂着仓库重地,闲人免入警示牌的房间停下。
“就是这里。”怕惹上麻烦事,前台只想赶紧溜出去找人过来,将唐遇礼领到门口就借口离开了。
老旧的十字钥匙孔,唐遇礼早在部队学习伪装身份时就学过开各种各样的锁,他往头顶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监控,轻而易举就把门消无声息地打开了。
才推开一个角,就看见一个人抱头蹲在林立的货箱下,身体不停抽搐着,头发蓬乱,指甲在地面扣出一道道血痕,而之前那个蛋糕盒就摆在门口的桌子上。
唐遇礼一眼就注意到桌上摆着一根布满刮痕已经看不清刻度的注射器。
再看何希袒露的胳膊赫然遍布细密的针孔,似乎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他木楞地转过头,整个人不停哆嗦打摆子,一见唐遇礼就朝他扑过来,神经已经陷入错乱,嘴里癫狂地呢喃着一句:
“给我,我就吸一口,我好难受,求求你给我。”
一股麻痹手脚的后怕感瞬间攫住唐遇礼的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在原地仿佛冻住了一般,颤栗钻入心口啃噬着血肉,化为愤怒的眼神死死看着眼前的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今晚他没来找周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下一秒,理智裹压在暴怒的风浪下催生出极其敏捷迅速的思考,何希突然找上周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唐遇礼抬起一脚将人踹翻在桌子上,反手锁上门,拽着何希的头发就往墙上抡,直到飞溅的鲜血砸进凹陷的墙面,染红了一片。
似乎是痛觉让他清醒了不少,唐遇礼听到何希发出哭求讨饶的声音。
他依旧不为所动,拳拳到肉地朝他肋骨处抡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