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和先前一样的,那种微妙的平衡中。
这种平衡并不稳定。
一来,他们的想法观念、行事做派,本质不在一个思维逻辑里,如果再碰上这次梅竹公馆火灾类似的事情,两人还得吵;二来,他俩现在这关系,始终不明不白,裴宴时是懒得问了,而秦炽也不给个交代。
就像一条湍急的小河上搭了根晃晃悠悠的木头,若是风平浪静还好,一旦暴风骤雨来袭,那根充当独木桥的木头,必然被绞断或冲走。
秦炽复职后很忙,大部分时候都待在队里,晚上也住队里。
裴宴时偶尔会过去找他。
一开始哨岗亭的值班员还是让预约,秦炽亲自出来接了一次人后,隔天给走了个特批的手续,之后裴宴时再去,登记一下就行,进出畅通无阻。
两人见面也没别的,基本就是滚床单。
比起未央巷,裴宴时挺乐意来这儿,因为有空调,做得浑身是汗了,不至于像在秦炽家里那么黏腻难受。
但这儿也有他不喜欢的地方。
秦炽住的虽是单人宿舍,但这一层还住着他的队员,墙体的隔音算不上多好,声音大了,隔壁有可能会听到。
裴宴时在这方面没什么羞耻心,他发出声音的频率、大小,完全取决于秦炽的运动强度。但秦炽不从自身解决问题,只会用各种方式堵他的嘴。
温柔一点的时候,直接靠亲。
粗野一点的时候,毛巾、衣服,甚至可以是书……反正抓到什么往里塞什么,要是手边没有可抓的,直接用手卡上去。
裴宴时经常被他折腾得特别憋屈。
“老子疯了跑来给你虐!”只有接吻的时候,裴宴时的语言体系才能短暂地恢复一下正常。
“还不够你痛快的?”秦炽嘴唇很轻地碰了下他的。
“你让我叫出来。”
“就这么想让人知道你在下面?”
“……”
这句话正中裴宴时的痛点,他沙哑地骂了句:“知道你妈!”
秦炽嗓音里不自觉带了点笑意:“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放屁吧,”裴宴时身居这么多年,这点执念没那么容易消散,“你试试我,说不定你试过之后,还想追加个包年套餐。”
秦炽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些,但说出来的话,在裴宴时听来,却是十分坚定且无情。
“你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