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手术没什么问题,但是病人情况算不上好,他骨头碎得厉害,我们切开创面,给他植入了异骨体。”
李秘书:“这个异骨体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恢复得好的话影响不大。他这个腿,但凡再严重点伤到神经,要么截肢要么残废。现在就好好养吧,得住一个月的院,之后还得复健,要完全恢复到之前正常的状态,得半年以上了。具体的注意事项,一会儿会有护士跟你们讲。”
医生持续做了四个多小时的手术,看起来很累,说了个大概后,揉着眉心走了。
这时,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响起。
秦炽抬头,看向手术室门口。
裴宴时躺在移动病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护士推着他转运到病房。
李秘书和秦炽跟着一起,分别走在移动病床两侧。
李秘书问护士:“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护士:“一会儿麻醉过了,会被疼醒。差不多半小时吧。”
说完又问:“详细的缴费信息出来了,你们谁跟我去交下费用?”
李秘书说:“我去吧。”
“好。”护士边往外走,边叮嘱留在病房里的男人:“病人要是有什么事,按床头的呼叫铃就行。”
秦炽点了下头。
护士和李秘书出去了,秦炽走到病床边,站定,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苍白、脆弱、疲惫。
明明这个人,一直都是那么的嚣张、强大、鲜活。
是真相摧垮了他。
是自己让他变成了这样。
无尽的心疼、歉疚、自责淹没了秦炽。
他蹲下身,握住了裴宴时的手。
没多久,李秘书缴完费回来了。
李秘书回来的时候,秦炽已经坐在了病房里的沙发上。
她让秦炽有事可以先走,自己留在这就行。
秦炽说他等裴宴时醒。
李秘书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和这位秦队长匪浅的关系匪浅在哪儿,她自觉他们一会儿有话要说。
“那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裴总醒来饿了可以吃。”李秘书说完就出了病房。
她刚走没多大一会儿,病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裴宴时发出了很轻的,哼痛的声音。
秦炽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裴宴时,裴宴时。”他蹲在床边,轻声喊。
被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惯来轻挑的漂亮凤眼,此刻泛着病态的薄红。
裴宴时微微皱着眉,没有太多表情地看着秦炽,刚才那种无意识发出的哼痛声,突然就没有了,听不到了。
“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秦炽起身给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