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一挑,笑出了声。
你叫什么名字?
无人应他。
我叫闵嘉成。
他并排跟着赵赀的脚步,双手插在兜里,神情自若,甚至视线向着前面。
那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还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他偏头,瞥眼,走到了赵赀的前面。黑色的发梢被带起的风吹出向后的弧度,眼眶成线,却框不住他溢出的自信。他的声音不再盖上伪装,沙哑而又低沉,似是朋友间的请求。
他不等她的答案,消失在尽头。
徒留赵赀一人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映过来。
什么意思?
她第一次感觉世界的普遍规则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她十六年来生成的个体思想也有失效的一天。
莫名其妙。
既不是威胁,也不是恳求。请求?明明他知道他们算不上朋友,她对他此刻只有厌恶,那么为什么?他有什么自信肯定她会保密,还是说不在乎?可若是真的不在乎,那为什么还要来和她说上这么一番话。
想不通。
她对戳穿他其实没有兴趣。可赵赀想,若是真这么做,她其实没有自信让学校里的人信她而非他,毕竟论这在外的形象他太过完美,而人有趋于美好的本能。
换句话说,秘密的保守根本不取决于她。
头胀的难受,他存在于她的认知之外。
他像高数中的公式,只让人学会表面的用法,却深藏了它演变的过程。没人能真正运用它,就连每日相见的老师也会在它之上卡壳。
何况她。
可是,他的本质仍是渣滓。
她看着他隐没在黑暗的背影,半晌,拉上外套的拉链,迈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