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一把黑伞,不缓不慢走过来。
桃红的肤色,眸子平静,看过来时,可与日月同辉。
她穿着一件白色小窄裙,清爽细碎的花纹,包裹着细瘦的,不盈一握,仿佛不小心就能掐断的腰肢。
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可惜再也不是那个围着赖司砚团团转,仰着小脸对他撒娇,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妖精了。
她今晚过来,是和别的男人约会。
赖司砚很生气,很愤怒,很受伤。
可他没有资格生气,没有资格愤怒,就连受伤,都没资格。
是以理智占上风,收拾好情绪,压下去不满,压下去想要质问她的话语,用力咽了咽喉头。
便眼眶猩红,慢条斯理走过去,顿了顿,试探地,轻轻拉起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他对她勾唇浅笑,“我刚才,挨家挨户找你,差点就找到你了。”
他讨好的语气,不能再明显。
钟意听罢脸上没有欣喜,只是很别扭地,挣脱出手腕。
“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两人身高悬殊,赖司砚与她说话,总是迁就地俯腰。
“没事,就是想见你。”
钟意蹙眉,“不要老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行吗?”
她往后退一步,撑着伞隔绝二人的距离,“我正在吃饭,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赖司砚仿佛忘了顾遂还在身边,低声下气地笑:“嗯,我也饿了,能不能拼个桌?”
他居高临下凝着她,害怕被拒绝,又摊手表示:“我买单……”
钟意压抑着情绪,不愿意再看他,起伏着胸口去看别处。
“你能正常点吗?”
她语调不高,不过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冰冷,丝毫不留情面,“你又发什么疯?”
“……”
赖司砚嘴角,一直勉强的温柔笑意,终于勉强不下去,彻底僵硬了。
气氛在一瞬间到了冰点,他静静看着她,不知再说什么。
就在僵持不下时,顾遂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毕竟是自己哥们,顾遂心疼之余,对钟意心生不满。
“钟意,你这话说的,他为了你发疯,还不是心里在意你,我跟他认识二十多年,我都没见他为谁这样低三下四过,你说话也太伤人了——”
“没事,”赖司砚打断顾遂,目光仍旧痴痴地,落在钟意侧脸上。
他咽了咽情绪,忍不住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下一秒说话时,眼眶就湿了,和雨水混在一起,一时分不清,雨水和泪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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