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天子剑又饮了血。
被那血腥一幕吓得抖抖索索的文臣们开始抱怨:“你说你惹那杀神干什么!”
“开恩科就开恩科,逼着咱们将未登记在册的土地吐出来就吐出来,要东安伯、恩定侯……将名下的铁矿收归国有就收归……呜,不行了,这是在活生生剐我们的肉啊!”
文臣们凄凄惨惨地哭成一堆。
非是他们不敢奋起谏言,而是近日来这泥腿子陛下不知发什么疯,好似在场之人都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不还一般,凶得嘞。
好吧,细算下来,他们名下未登记在册的土地、用了些小小心思逃掉的赋税……他们是欠了这泥腿子陛下很大一笔钱!
可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当场用天子剑将一个贪官儿的脑袋犹如切瓜砍菜一般轻松地砍了下来吗?
回忆起那恐怖的画面,柔弱的文臣们顿时脖子一紧。
财富诚可贵,可他们的脑袋价更高啊!
“看来陛下真是铁了心要与咱们作对了!”
“啥?他又新砍了哪位大臣的脑袋?”
“不是!”
有人急了:“说话说一半,下次陛下砍的就是你的头!”
众人沉默一阵。
那人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你们不知道吗?皇后娘娘许久未回宫了。”
“这有啥好稀奇的?皇后正在汤山行宫养身子呢。”
“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多身子要养?无非是陛下想要同世家撕破脸皮,头一个下手的就是他的枕边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皇后娘娘她——”被陛下给软禁起来了,又或者是,直接给杀了?
“唉,多半就是了!”
一时间众人为当今天子的狠心薄情很是唏嘘了一番。
话说到那头。
紫宸殿。
陆峮拿着帕子擦干净了剑上的血渍,随手将剑收入剑鞘之中,丢给了在一旁讪笑着的胡吉祥。
胡吉祥险些被这煞气满满的削微剑给砸了个腿软。
见着天子俊脸微沉,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胡吉祥伺候得不由得更加小心了。
他心有戚戚焉地看着紫宸殿中摆着的那张瞧着很光滑很气派的新桌子。
陛下若真有气,便冲着那新桌子发吧!他老胳膊老腿儿的,可受不了陛下几剑啊!
不过很显然,陆峮并没有要取他狗命的意思,只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胡吉祥——”
被那道阴沉似狼的视线一盯上,胡吉祥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只哭着跪了下去:“陛下,奴才只不过在老家娶了五六个老婆又收养了十几个干儿子想着以后可以给奴才摔盆送终,收了几百亩良田还有几万两白银而已啊!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将他们统统遣送,将土地银子都充到国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