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等了半天,门也没被打开,就像是钥匙插入了生锈的门锁里,被锈迹挡住了,无法正常开门,又像是有人正在用完全不匹配的钥匙开门。
“梁小姐?”徐念的声音突然从外面闷闷地响起,隔着一道门,又被呼呼拉拉的寒风吹散,让人听得很不真切,他道,“你能帮我开下门吗?钥匙好像坏了。”
钥匙怎么还能坏?梁挽颐奇怪地想着,但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想帮徐念把门打开。
可是她的手刚压在门把手上,冰冷的金属手感就让她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她心底升了起来,她也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是的,不对,因为她分明记得徐念不是用钥匙开锁的,这扇门安了指纹锁,虽然也可以用钥匙打开,但根本没必要。
现在正在外面开门的人真的是徐念吗?
仿佛是为了回答她心底的疑问,外面又传来了徐念的声音:“梁小姐?你过来了吗?帮我把门打开吧。”
梁挽颐的心脏砰砰地跳着,她突然又意识到了另一个不对的点,徐念怎么知道她在客厅?她又没提前跟他说过自己会在客厅等他回来。
就算他看到玄关开着灯,可是按照正常的情况,如果钥匙出了问题没办法把门打开,他又想向屋内的人求助,不是应该先问问客厅里的人是谁吗?
这种感觉就像是,屋内的某个角落,正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们,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个窥探他们的东西知道此时坐在客厅的是她梁挽颐。
门外的东西似乎意识到了梁挽颐察觉出了不对,他也不再说话,那种钥匙插入门孔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
“咔哒、咔哒、咔哒”
声音一下下地越来越快,似乎隐隐透出了某种急迫的情绪,那个正在开门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闯入屋内。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极为刺耳,但是至始至终,那把钥匙都没能把门打开。
梁挽颐紧张地绞紧了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门口漏风,身处开足了暖气的屋子内,她竟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寒冷。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回去待着,反正外面的东西也进不来
梁挽颐的脚底都冒着寒气,她在想,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徐念还回得来吗?
这座小木屋只有一个入口,徐念要是突然回来了,岂不是会和外面的东西撞上?
但是也许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徐念并不惧怕这些,又或者徐念对这里的环境非常了解,他早就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所以不会在这种时候回来,她要是擅作主张地做些什么,说不定会把自己搭进去
梁挽颐看着面前这扇不时被磕碰得轻轻晃动的门,在寂静得吓人的夜晚,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