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颐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从手提袋里艰难地拿了块巧克力饼干,就着矿泉水,一点点往喉咙里顺。
“饿了?”徐念问道。
梁挽颐点了点头。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可是我家里冰箱是空的,”梁挽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好像还剩两箱泡面”
徐念的关注点歪了:“所以你平时就吃泡面吗?”
“也没有吧,我是不太喜欢自己做饭的,太麻烦了,大部分时候就随便凑合一下了。”
徐念“嗯”了一声:“以后我做给你吃。”
梁挽颐心想徐念大概是无法接受吃饭凑合,这倒是便宜了她,谁知徐念却紧接着道:“我会照顾你。”
梁挽颐“啊”了一声,她茫然地看着徐念,突然觉得徐念这话好像有些、有些
“那谢谢你了。”她轻声道。
徐念又“嗯”了一声:“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梁挽颐有些不自在地拉了一下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又觉得自己好像太扭捏了。
这大概已经算是她人生的最后一程了,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早做好了自我牺牲的觉悟,这段路有徐念陪着她走,他就像是陪伴着一个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
他想照顾她,也无可厚非。
梁挽颐将额头轻靠在了座位的颈垫上,安静的望着窗外斑驳的灯火。今日的奔波和几度的大起大落早让她身心疲惫,不一会儿,她的眼皮就愈发沉重,不知不觉间便在这昏昏沉沉的夜色中睡了过去。
车轻轻晃动着,她一时觉得自己像漂泊无依的浮萍,不知前路还有多少险阻;一时又觉得这狭窄密闭的的空间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身旁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柔呼吸声,让她觉得温暖又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车慢吞吞地停了下来,徐念似乎跟她说了句什么就下车了,梁挽颐醒不过来,只胡乱地应了一声。
她迷蒙间稍微睁开眼看去时,就隐约看到徐念拖着行李箱走来,紧接着,后备箱被打开了,他将行李箱放了进来。
等到徐念再次坐回驾驶座上,梁挽颐就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梁挽颐突然惊醒,她发现车竟然停在了路边,发动机还在工作,车内开着空调,但驾驶座上却是空的,徐念不知道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