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得沈浔都朝他看过来,结果柚子还是在那边问他说啥,跟聋了似的
温书阳只好拿着手机往酒吧外面走,走出酒吧,外面仍不消停,一群富二代在门口,跑车引擎声轰鸣,卷着巨大的声浪要翻天。
温书阳只好边说话边往远处走,柚子那边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一些,他大声问:“还听不见吗?你是不是聋了?”
柚子说:“我这边好吵,听不清你说什么,你等会儿我换个地方跟你说话。”
温书阳大声回她,“好,我等你。”
夜晚的风有点大,温书阳沿着酒吧旁边那条路漫无目的缓缓前行,听着她那边热闹的声音。
“好了没?”
“你说,我能听见了。”柚子说。
温书阳问:“你还没收工?”
“收了,”柚子说:“我饿了,到镇上的夜市买点吃的。”
温书阳笑了,减肥口号喊得最响亮的是她,大半夜跑出去觅食的也是她。
两个人的进度很慢,在海岛那几天也算是朝夕相处,回来之后觉得更想那个肉呼呼的小丫头了。
有时候冲动和勇气就是几秒钟的事。
借着酒劲,温书阳喊了一声:“柚子。”
“啊?”
温书阳看着旁边刷刷摇曳的树影,支支吾吾地嘟囔了一声,“要不,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柚子那时已经走到夜市外面,四下安静了不少,但他声音太小,她隐约听见了,但是不太敢确定。
心跳微微有些加速,柚子说:“你是不是没吃饭?你大点声啊。”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小了下来。
温书阳听见她那边周围越来越安静,能听见她嘴里在吃着东西,什么东西被她咬得嘎嘣脆。
他越发紧张了,鼓起勇气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开口,旁边昏暗的巷道里忽然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踩碎的声音。
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站在巷子里,在他出声时同时朝他看过来。
柚子半天没听见他出声,以为他害羞了,等了一会儿,小声喊了他一声:“美阳阳?”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她把手机拿下来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
沈浔打完电话回到包房,娱乐进程已经从摇骰子进展到狂欢。
楼下舞池里,人群随着音乐的节拍不知疲倦地舞动着,红白相间的小纸片从空中撒落下来。
几人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也跟着音乐起舞。
顾丞坐在沙发里,和酒吧里的热闹格格不入,见沈浔回来,开了瓶新的啤酒递过去。
沈浔摆手示意自己不喝,顾丞道:“一瓶啤酒你老婆不至于吧?”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四下了看了一圈,问:“温书阳呢?”
“没回来。”顾丞说。
他大概猜到了温书阳出去是干什么,本想无视,却不由自主地注意着他的动向。
沈浔刚才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温书阳却还没回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性格扭曲的懦夫,一边装作毫不在意,一边窥视着两人的动态,他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退出是因为有更适合她的选择,用友情和两家的关系来约束自己,只在心里叫嚣着不服气。
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一个犹犹豫豫停步不前的懦夫。
时间又往后走了二十分钟,温书阳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