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天突然侵袭脑中的痛楚的,她最后的记忆只剩下离画焦急的脸和一双冒着火星子的眼睛。┡』Ω文Δ』『Δ学迷Ww%W.ㄟWenXUEMi.COM然后就直接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孟诗晨见自己的房间里跪着一个白团子似的粉面小姑娘。小姑娘的身侧坐着两个正在下棋的男子,一个是妖异绝美的离画,另一个则是风韵自生的章邑风。
“团子?”孟诗晨的声音从鼻子里窜出来,气息像火一样燎过每个地方。
之前的疼痛的感觉还无比真实,仿佛呼吸都带着刺,温热的空气冒到哪里就会带起一连串的难受。地上跪着的白团子惊愕的抬脸,想说什么,却又抿唇不言。
“醒了。”离画抛下棋局,从旁边的一个瓮里面端出一碗热汤,“这是参汤,这次真是团子亲自为你准备的,权当是赎罪。”
孟诗晨还没反应过来,离画已经端着参汤到了她的身边。他并没有伸手扶她,是一堆黄泉花把她扶起来的,闪着七彩光晕的花朵在她的背后堆成柔软的枕头,正好靠着。
“赎罪?怎么回事,团子和尚君竹的事情有关?他人呢?”孟诗晨心有余悸的望着离画递到她嘴边的参汤,却没有勇气喝。
她的脑子里浮现了血腥的画面——团子闭着眼睛把自己没有变成亡灵的同伴切成片给她熬汤。额,好像也不是太血腥……,孟诗晨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离画的手喝下。
“还不是谭九龄的这个好女儿,她附身岳毅大杀特杀,被新巫门的人列为重点攻击对象。尚君竹为了救她,中了新巫门的陷阱,现在还下落不明。”章邑风捏着一颗棋子走过来,失望的看了团子一眼。
后者的头埋得更低,离画细细擦去孟诗晨嘴角的参汤:“你和尚君竹也是血契,他出事你自然不好受,接连昏迷四天。我真想直接杀了谭九龄。”
他嘴角没有半分笑容,连眼神都没有给团子一个。
“对不起……”团子干脆直接把脸埋在地上,“我愿意用这条命做补偿……对不起……”她说话的声音像是鼻子里堵了一团棉花一样。
离画不屑:“你的命?你的命都是我们救的,那还算是你的命?”
“我……”团子再也说不出话,整个人乌龟一样缩在那里。孟诗晨的视线越过离画望着地上那团白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最现实的熊孩子。
还真的是实力坑朋友。
“离画,别这么说。”孟诗晨收回视线,“团子你出去吧,从今天开始你们一家人不能再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你想办法在宅子里做些事情。要不然就去城中挣钱,你们家的任务我损失太多,总要补回来。”
团子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她紧闭着眼睛却没什么知觉。因为心里很难受,针扎一样难受,孟诗晨的话淡淡的,落在她耳中却变成了冰寒的雪片。
但她也毫无怨言,毕竟先对不住人家的是自己。
思及此处,团子抿唇笑起来。粉面上还挂着泪痕:“我会和娘亲一起努力赚钱的,不止是偿还娘亲没有付完的钱。还有我们应该还给孟先生的……数不清的债。”
“你们?你什么意思?”孟诗晨眯起眼睛。
“谭九龄的魂体回来了。”离画替团子回答了这个问题,团子小心翼翼的抬头,却看见章邑风示意她离开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团子朝孟诗晨磕了三个头后,风一样消失。
孟诗晨呆住,怎么可能?离画不是说他的魂体可能已经去了冥界,不可能在这个世上的吗?
“我怀疑新巫门的内部有通往冥界的阵法,或者是开启冥界大门‘钥匙’。尚君竹刚一消失谭九龄的魂体就回来,这个巧合也太让人怀疑了。”离画幽幽的看着团子消失的方向。
章邑风也走上来:“这事可能和传国玉玺也脱不了关系。”
离画点头。
孟诗晨现在感觉自己的脑仁疼得厉害,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黄泉花:“你们问过谭九龄他的魂体这几天都去了哪里没?”
“是在此岸和彼岸中间游荡,那天他气急追着新巫门的出去,却被人偷袭直接从门口打飞到大殿中央。偷袭他的人,好像是一个身状如熊的壮汉亡徒,本体似乎是个白胡子老头。”
离画回答干脆,显然已经问过。
“能偷袭谭九龄的,自然应该是厉害亡灵。章邑风,你和宋玉那边有什么消息?”孟诗晨揉着太阳穴,让自己的脑袋迅活跃起来。
章邑风飘到离画的对面坐着:“新巫门这次吃了亏,没能攻下鬼谷堂。郭家也没事,但还是要快些找到玉玺。”
“你急你上,就想着你自己的那个相好。别忘了你的契约之主是谁,她现在可是元气大损。”离画冷冰冰的开口,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此时的他就像一株长了尖刺的花,奋力刺着除了孟诗晨以外的所有人。
“我也不是催促的意思,我只是……唉,抱歉。”章邑风看着她纠结了一阵,旋即老实道歉。不过,他望着离画和孟诗晨的视线却有些怪异。
孟诗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点难受那是假的。她在这边没有亲人,也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尤其是身边的人大多都在她并不强大的这种时候想着别人,感觉心里硌得慌。
“你去帮我叫一下谭九龄,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孟诗晨甩掉心中的不快,她还有离画和尚君竹,还有丹顶鹤,还有巫启凤……还有卫毕之。
没什么好失落的。
章邑风之前看见她脸上的失落才将话锋一转赶紧道歉,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心情了,还真让人有些刮目相看。“好。”他应声离开的瞬间忍不住自嘲一笑,孟诗晨什么时候不让人刮目相看?
孟诗晨把人叫来其实也不是说什么大事,就是交待邱萱萱来找谭九龄的事情。后者连连道谢,还亲自将自己写的一张“军令状”递给她。
不论将来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定会以命相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