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姝孟謦舟二人怒从心起,还未见孟謦舟的动作,贺玉姝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根长竹竿,划过水面激起的水花溅了那群文人一脸,但这还不解气贺玉姝直接将那竹竿掷了出去正中前排那几人的膝盖,因吃不住力道,几人当即跪倒。
“哼!也不好好瞧瞧你们自己都是什么玩意儿,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们口中的煞神敖原之战定东渝边疆,免去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之苦。后又于束凉浴血奋战,才缔造了东渝如今的和平之景。你们这群蝼蚁连仰望都不配。”
有了贺玉姝带头,武将公子们都纷纷躁动起来,因不被诗书束缚,骂起人来更是无所顾忌,一时之间对面那些人无法招架。
文会的组织者姓钱,是御史中丞之子,他是好不容易邀请到徐昇,这徐公子自回平阙城以后出席的第一个文会便是他的,这何等的风光,但万万没料到会有眼前这般的场景。
钱公子肘了肘旁边的人,“方才说话的那个是谁?怎么看着倒是面生的紧。”
旁边的人也瞧了半天,他十年寒窗苦读,如非必要的社交外面的事情接触的本来就少,当然是不认识贺玉姝的,此时只能是摇摇头。
“他身边的那个我倒是认识,是定国将军府的二公子,看着他们方才的拉扯,估计也是个身份不轻的。”
一听身份不轻,钱公子心中就有了较量,反观船上这些人里面,身份较高的还是徐昇,当下便走到徐昇跟前,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见徐昇说道:“让他们过。”
最关键的人物倒戈,钱公子无法只能是嘴上逞上两句便吩咐人照着徐昇说的去做。船刚退开徐昇就言要走,钱公子也拦不住只能随他去了。
如此一闹贺玉姝也不想待了便跟孟謦舟打商量去春江阁上面等他。
独自上了春江阁就看得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徐昇,贺玉姝见此小跑两步过去,脸上带着笑意,“我本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等我!”
语中惊喜倒让徐昇诧异,他不由地挑挑眉,“你怎会这般想?”
贺玉姝故作高深哎呀几声方才说道:“往日里同你说什么你都是不可以的样子,送你的东西你也不喜欢,我便知你是个拧巴的性格,小段日子不见没想到你又拧回来了?”
徐昇抿紧了嘴唇,没想到自己给贺玉姝留下的便是这般的印象,沉默半晌,他才问道:“年后府中可忙?年前那日我让阿欢送去定国将军府的年礼你可喜欢?”
年礼?
贺玉姝晕了一下,她可没有收到什么年礼!不过想了想可能是院子里的丫鬟们将各府往来的东西与徐昇送来的的那一份弄混了,当时素云拟了份单子,她也未看,现在得知被徐昇问起,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傻笑两声,“当然喜欢!”心中却想的是回去以后定当要好好找出来拜一拜。
见贺玉姝这幅样子和闪烁不定的目光,徐昇顿时就猜到是什么一回事了,尚在袖子中的手摸了摸那件小玩意儿,轻叹一声,随即将东西放到贺玉姝面前,“还没有看就算做是我还未送,眼下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个小玩意儿还凑合,送给你了。”
被一语揭穿,贺玉姝脸色微赫,盯着眼前的东西半晌才拿起来,那是个只有她食指长的木头小人儿,一眼瞧出是个姑娘,但看着面孔半晌贺玉姝也未认出来,她不知道徐昇为何会把这个东西送给自己。
“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
“我的老师会些手上的粗浅活儿,每每读书困倦时便雕雕木头转移心性,后来他干脆每年都为我做上一个,就抵了压岁钱。”
贺玉姝内心深感震惊,她好像知道这个小人儿是谁了,这个东西是徐昇亲手做的?这会子哪还有刚才的半分介意,把玩着手上的东西眼睛都笑弯了,“我倒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年礼,我喜欢!不过……不过你这小人儿雕的比我漂亮多了。”说罢两人就凑在一起讨论起木人同他哪处像哪处不像。
孟謦舟刚上春江阁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不过贺晚晚什么时候与徐昇走的这般近了?还未想的更多,就见徐昇抬起眼来看他,贺玉姝跟着转头,一见是他高兴坏了。
“二哥,你来了。”说着待孟謦舟走近时她便准备介绍二人认识,只是没想到孟謦舟与徐昇都抢了她的话,寒暄两句也还未等得贺玉姝再跟徐昇说什么就被孟謦舟给带走。
马车上时孟謦舟终于有时间跟贺玉姝好生交代,“你明知贺文两府之间有隔阂,你与徐昇走那么近做什么?日后不许再同他来往。”
贺玉姝也是第一次听见孟謦舟禁止她与什么人来往,自己交朋友向来只凭喜好,无论对方是什么达官显贵还是三教九流之辈只要看对眼那就成了,大哥与小哥时常劝她,只有孟謦舟未言一语,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你这是偏见,贺文两府的恩怨那也是老一辈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又跟着掺合些什么呢?再说了徐昇……”
知道贺玉姝的道理长,孟謦舟干脆闭着眼睛往后一靠,养起神来。贺玉姝见此景气的直跺脚,头也往边上一偏,两人谁也不理谁。
一回到府上贺玉姝就急哄哄的去翻收到的年礼,但是礼单都过了一遍也没看见徐昇的名字,她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素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可有什么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