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停留在她离开北京那天的聊天记录,盛铭洲偶尔会失眠,会打了长长的一段话,却卡死在了发送键上。
比起北京,东安更干更冷。
盛铭洲还回了一次胜一,在那间当时奋斗过的教室门口停了很久。
舒年的备忘录里写,写一墙之隔,写无望的背影,写漫长的走廊,写有关这所学校,有关他的所有。
不知道为什么,盛铭洲开始没来由的感触。
一样的砖瓦,一样的校园,还有熟悉的中山装校服。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雪,市中心的那条马路,因为路滑,发生了连环追尾。
死死堵在路上,盛铭洲的目光飘向窗外。
窗户上有寒气氤氲上的霜雾。
要新年了。
不自觉,盛铭洲在车窗上写了她的名字。
看不见月光,堵车到无望,就是这么个冰冷而又让人焦躁的夜晚,盛铭洲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此时此刻,南京是什么样的天气。
她又在做什么呢。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想念。
在想她。
手机还有最后一点电量,盛铭洲拨了电话。
“喂。”
舒年刚才图书馆出来,手机震动看了一眼,毫无预兆,屏幕上的三个字迫使她停下了脚步。
良久的沉默,简单的寒暄。
“要新年了。”
“嗯。”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手机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黑掉了屏幕。
路终于疏通开了,盛铭洲催促着司机快一点开回家。
落雪飘白了头发,跑回小区进家门接上手机电源的时候,他没有再电话,而是买了最近的,去南京的机票。
明天,明晚就跨年了。
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盛铭洲没有收拾什么行李,背了个运动包,趁着最后一班地铁去了机场。
东安到南京,要中转一次。
夜晚飞行,窗外看不到一丝云朵的痕迹。
甚至在中转等待时,盛铭洲都没有睡,看着落地窗,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
飞机落地禄口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盛铭洲查了查路线,又做了一个多小时地铁,来到了她的学校门口。
赶上年末小假期,校园门口人并不多。
盛铭洲也不确定舒年是不是在学校,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她。
快要过年,舒年难得休息一天,早上起来吃过饭没忙一会就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