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有些无助,但也只能听天由命,另外一个实习生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却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又一轮的调查结束,打官司已经是注定的了,舒年现在能做到就是回家,静待这场官司的开始,这场大概率她会输掉的官司。
是和徐墨一起回去的,两个人都住在一个小区。路上,徐墨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并且承诺会出庭作证。
舒年也没听进去,应承地点点头。
这么久了,盛铭洲还在楼下吧,天气这样热,他会不会中暑。
舒年把头靠在车窗上,南方夏日的潮湿闷得人快要窒息。
到了小区门口,舒年主动作别,然后鼓起勇气,往家门口走。
果然,就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见了盛铭洲。
舒年克制中翻涌的情绪,朝着他一步步走去,然后在他面前站定,伫足。
“怎么样,公司怎么说?”
“打官司,我们公司是被告,但是现在主建筑师不承认自己的过失,公司也不会为了保住我们两个实习生承担任何责任,可能最后会是我们两个承担后果吧。”
盛铭洲皱了皱眉,“什么后果。”
“赔偿,坐牢,永远都不能再踏入建筑行业,都有可能吧。”舒年回答的平静,只是每说一个字,心疼得厉害。
“不会的。”盛铭洲说得决绝。
他当然不会让舒年坐牢,一定有其他办法。
舒年没说话,她也不知道。
已经是中午了,烈日当头。
他们这么久没见,却无暇叙旧。盛铭洲跟着舒年上了楼,在开放式的卧室床头一眼就看见了那只他送的莉娜熊。
舒年倒了杯水给他,自己坐在对面,也不解释。
离婚快要两年,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坐下。
盛铭洲开始着手联系律师朋友,然后陪着舒年梳理这件事的全部信息脉络。
现在两方各执一词,最重要的关键点是恢复聊天记录,找到最后是带教老师递交的错误版本的签名图纸文件。
盛铭洲问了一些朋友,恢复难度很大,再继续帮着打听。律师那边也有了反馈,如果说记录恢复,舒年能够免责的可能性很大。
一直陪着舒年把她所有检查过的版本进行了整合,还把她去建筑工地实际踩点的行程进行归纳。
其实这个项目进展得一直很顺利,主建筑师的图纸甲方也很满意,只是在递交图纸文件的时候出现了差错,便以两个实习生命名错误为由想要开拓责任。
整理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屋子里落进了淡淡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