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弥补她,这一个月来总是去看她,无论她对他多冷淡,他也不在意。
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错过无数次机会,再也不想错过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夏姨娘有了身孕,这真是个晴天霹雳。此事一出,会彻底断绝了柳氏原谅他的希望。
一想到后半生要和柳氏形同陌路,他的心就像一把钝刀子在磨着。
书房里,没有点燃烛火,黑漆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侯爷,您在吗?”
西宁侯从椅子上坐起来:“进。”
易来点燃烛火:“侯爷若是累了,就去歇息罢。”
西宁侯抹了把脸,声音低沉:“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您说。”他把耳朵凑过去。
听见西宁侯与他的耳语,他满脸震惊:“侯爷,这……这……”
“去罢。”
易来不敢违拗主人的决定,低头退下:“小的保证做的万无一失。”
西宁侯摩挲着椅子扶手,神思恍惚。
姜芙的存在已然成为柳氏心中无法拔除的一根刺,万不能再有一根刺横亘在两人之间了。
夏姨娘仗着有孕在身,让丫鬟请西宁侯晚点到她院里来,原以为会被拒绝,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二话就同意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红色灯笼映照下,她的脸色白里透红,气色极好。
“侯爷。”夏姨娘风摆杨柳般给西宁侯行了礼。
陪着她的姜芙也恭敬道:“父亲。”
西宁侯淡淡应了一声:“你先回去罢。”
“侯爷,过来坐,妾给您揉揉肩。”姜芙一走,夏姨娘就抱住他的手臂。
西宁侯没有躲,任由她作为。
两刻后,一个婢女进来:“姨娘,该喝安胎药了。”
“安胎药?”
西宁侯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是我安排的,孩子月份还浅,胎未坐稳,当然应该日日服用安胎药。”
夏姨娘满面欢喜:“侯爷对妾真好。”
“趁着药还热着,快喝了罢。时间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好。”夏姨娘接过安胎药,闻了闻,“好苦。“
西宁侯微笑:“良药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