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脑袋,魂不守舍,好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皇贵妃越发来火:“给我过来!”
六皇子愣了愣,呆呆地走到皇贵妃身边。皇贵妃脾气不好,他从小领教到大,一般碰上这种情况,他都是脚底抹油,奔到父皇跟前儿,等他把父皇领回来,皇贵妃气也消了。但今天,他没那么做。
皇贵妃也有些发怔,半晌后,才问道:“你干嘛去了?几天不见人影?”
六皇子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没干嘛,就在房里练字。”
练的全都是诸葛冥的名字,他快被自己逼疯了!
皇贵妃哼了哼:“练字有什么用?你功课再好能让若儿多看你一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多找若儿玩,把若儿看紧了,她喜欢什么你送什么,她要去哪儿你都陪着,千万别叫你七弟占了便宜!你倒好!若儿大病初愈,你不去陪她,却在屋里练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不中用的东西?”
说到激愤处,皇贵妃拿手指戳了戳六皇子脑门。
六皇子觉得疼,但这样的疼,比不过心中的难受。他也想去找若儿,可他只要一出门,就会想往行宫跑,他怕管不住自己的脚,这才在房里锁了几天。
皇贵妃又骂了好一会儿,见儿子始终没什么反应,骂着骂着就没劲了:“行了行了,回去吧!我买了一盒夜明珠,你明天记得给若儿送去。”
六皇子闷闷地应了一声,行礼告退了。
皇贵妃歪在贵妃榻上,眸光狠厉:“来人。”
宫人上前:“娘娘。”
皇贵妃掸了掸染了豆蔻的指甲:“陈贵人上次送了本宫一盒血燕,还有吗?”
宫人答道:“有的,还没吃呢,娘娘要吃吗?”
“嗯。”
“娘娘不是嫌她送的燕窝成色不好?”
皇贵妃淡淡一笑:“谁说是给本宫吃的?”
宫人困惑。
皇贵妃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有太监端着一碗茶打这儿路过,看见六皇子眼睛一亮,恭敬地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还想再套点近乎,被六皇子厉色一瞪,不敢吱声了。
……
六月初一,天气惹得不行,上官若大喇喇地躺在后院的藤椅上纳凉,边纳边边吃着素蓉从外边买回来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