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司望咬牙切齿。
苏白晃晃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谢谢你因为有你”,倒也没回眼看司望:“晚上我请你吃烧烤。”
“嗯,为什么?”司望警惕。
苏白把大衣撂下,脱掉外边的长裤,再掀开被子躺上床:“祝你生日快乐。”
第9章90
苏白快要睡着时,感觉到身侧的床铺一沉。
司望躺到了他旁边,身子暖烘烘的,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
苏白放心地沉睡过去,也放心地让司望抱住了他胳膊。
司望一直没啥安全感。
哪怕他不恐高,站天台边缘放纸飞机都还气定神闲;也不怕黑,之前有次苏白来易感期,但等俩人都下课天已经完全黑了,到旅馆的小径沿途没有灯,司望就拎着苏白大踏步往前,觉察到苏白打哆嗦,还不遗余力地嘲笑他。
不怕火,不怕鬼,不怕任何未知的或者对生命有威胁的东西。
可以说是胆子非常大的一人,大到无法无天。
但他就是没有安全感。
室友去世后的那些天六神无主,游魂一样飘;接到家里难得打来的关怀电话,也会默默地伤神。
苏白在这样那样的时刻,为司望起到的作用无非是“陪伴”二字。
让他不要太想千里之外的家,让他不要为室友的死而自我愧疚。
但是苏白能提供的陪伴也不多,一个肩膀,一条胳膊罢了。
心情好时再添些毫无章法的吻。
他倒很喜欢亲司望。
早些时候司望会因为这些轻佻的吻而愤怒,脸红如故乡早春的桃花;后来司望习惯这些吻,会尽全力让自己保持不在意,但眼尾通红,像各地傍晚万般不相似但又有某种一致的霞光。
这些不同的脸红都是苏白痴迷于亲吻司望的理由。
但苏白不喜欢被司望亲吻。
虽说这厮也不会很频繁地生起亲吻他的想法,毕竟没有他那么轻佻兼放得开。
被亲吻会让苏白觉得主动权丧失,这和被干不一样。
被干好歹是走肾不走心,他在精神上可以一直处在上位。
但被亲吻不一样。
他知道司望一直想跟他走心。
司望是个老实得可爱的好孩子。
所以说,苏白是个很虚伪的人。
一边想着不能让这段关系的主动权全在自己手里,这样对司望不公平;一边又把自己紧紧包裹,在每一次司望试图接近打开他时,慌乱且不高明地避开。
如果苏白对司望说,用玩笑的语气说:要不我们破镜重圆?
司望这好孩子肯定会别扭地拒绝两次,第三次就点头同意。
还好苏白没那么混蛋,他只是想搞清楚司望生病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