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错误。”苏白咬了他肩膀一口,温热的水流将他们从上至下地包裹,“再给你两次机会。”
“机会用完了怎么办?”司望慢吞吞地问,与他鼻尖贴近,欲吻不吻。
苏白佯装苦恼:“那就只好把你捆到床上,进行再次教育。”
不过司望还是没用完机会,给了他一个吻,也给了他正确的答案。
“不脱衣服怎么教育啊,男朋友?”
确实不一样了,再次恋爱。
以前他们也有腻歪到不行的时刻,但那只针对易感期,平时谁说点儿骚话肉麻话,另一个一定会不解风情地嘲笑。
当然一般说骚话的是苏白,他比司望这本科学计算机专业的都多好几年网上冲浪的经验,什么段子和梗都能信手拈来;说肉麻话的是司望,一文学素养奇高的理工科“直男”,虽然他不常说,但一说就吓死个人。
早些年苏白还特没情商地总结,如果对方是哑巴,那么他们将会是彼此最完美的情人。
好在司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
苏白拿捏不准所谓的喜欢和爱,他知道那时候的他们一定心里头是有喜欢的存在,但那种喜欢又和眼下的不同。
那时候他们更肆无忌惮,至少在言语方面是没有顾及的。
苏白向司望隐瞒,而司望则向苏白嘲讽。
在喜欢的同时,因这些隐瞒和嘲讽又“理智”地保持距离,直到离别的最后一刻都固守着自己的嘴硬。
至少苏白自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无数次午夜梦回,泪流满面到眼泪都被冻住。
他很想他,这些年没有一刻不想。
哪怕后来有机会说出了口,但苏白觉得那轻薄的话语又不足以承载他对司望的思念。
而当司望在他身下重复这样的句子,他便觉得轻薄也有了厚重的力量。
司望说:“我很想你,苏白。”
六个字,六年,指名道姓。
苏白听见胸腔的轰鸣,里面的积雪在融化坍塌。
“我们会有很多年的以后么,司望?”
像他的老师们一样。
“我们会有很多年的以后,司望。”
苏白自己回答了自己,在司望的怀抱和无措又欣喜的目光里。
这是花火熄灭前,他在心里默默许下的愿望。
虽然愿望说出来可能会不灵,但要为他实现愿望的又不是那看不见的神明。
是司望,也是苏白自己。
“嗯,会有的。”司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