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四周,他很清楚,在座的每一个大臣,几乎都是朝中重臣,而且陛下急着今日就要知道结果,若是他一时不慎,冤枉了人,便要糟糕。
于是他道:“陛下,臣希望……调取一些外头流言蜚语的讯息。”
朱棣道:“不必你去调取,亦失哈,你拿给他。”
亦失哈点头,随即取了一张奏报,送到了张安世面前。
他朝张安世笑了笑道:“这是东厂从外头采来的一些讯息,虽是杂乱无章,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奴婢……也仔细看过了,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张安世点点头,低头看奏报,紧接着,皱眉起来。
里头的信息果然很杂,而且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有,有些是有鼻子有眼的,有些是故意夸大的,也有的……消息更为准确。
张安世仔细翻阅了几次,才抬头道:“陛下,臣敢断言,这个消息……是从宁国府开始传出的。”
朱棣一愣。
杨荣等人,也都狐疑都看着张安世。
胡广忍不住道:“威国公,你要查仔细。”
那刑部尚书金纯脸色微变:“是啊,此事关系重大,岂可只通过只言片语,就如此断言,若弄错了,是要出大祸的。”
张安世不客气地看了一眼金纯,便道:“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金部堂就不必好意提醒了。”
朱棣其实本以为,这事未必能查出来,之所以暴跳如雷的要立即查出,其实也是怒极之下的口不择言而已。
可哪里想到,张安世这家伙,竟是片刻功夫,就似乎已有了主意。,!
播的。
其实要防治,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想尽办法的灭鼠,同时保持整洁卫生,至少……就能缓解一些鼠疫。
可实际上,这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人均饿肚皮,且污水横流,绝大多数人都住茅草屋的时代,所谓的灭鼠和消灭跳蚤,简直就是笑话。
好在这福建的鼠疫,一直因为交通条件的限制,没有传开。
张安世道:“陛下,臣略有耳闻。”
朱棣继续盯着张安世道:“现在京城,也出现了鼠疫的迹象。”
听闻鼠疫传至京城,张安世也不禁色变……
很显然……历史上只是在福建传播的鼠疫,出现了偏差,传至京城的原因……极有可能就是……商人的往来,比之从前更频繁,这可能加剧了鼠疫的传播。
朱棣看着张安世,眼中明显地显出几分期盼,接着道:“张卿擅长治病,可有解决之道吗?”
张安世为难地道:“臣愚钝,对染鼠疫者,也是无计可施。”
朱棣露出失望之色。
其实他也清楚,若是能治,张安世只怕早就兴冲冲地去治了,又何至于放任福建的情况发生?
想了想,张安世道:“不过臣……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能够防治的方法。”
朱棣眼眸微微张大了一些,诧异道:“你为何不早说?”
“臣只能尽力而为,其实臣也拿不准。”张安世迟疑地道:“臣希望,在建宁府……试一试看。”
如今君臣们也是无计可施,此时有人肯出来做一些尝试,莫说这人是张安世,即便是张三李四,也必定同意。
朱棣道:“需要人手吗?”
张安世摇头:“臣让锦衣卫来负责此事即可。”
“好。”朱棣道:“朕给你一切便利,若是当真有奇效,便是活人无数,是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即倒。”
朱棣目光炯炯地道:“这件事,你自管去办。”
接着又对众学士和尚书道:“此事……不可轻易传出去,决不可泄露。”
“遵旨。”
…………
张安世这时也急了,陛下说了,京城也出现了鼠疫的迹象。
他的一家老小,可都在京城呢!一旦染了鼠疫,一切的努力便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