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个不错的法子,他把扇子哗啦一收,搭在手心,笑着对东华说:&ldo;本君颠沛流离多年,身子将将好一些,这咒便劳烦帝君了。&rdo;
东华把佛经从脸上揭下来,横了他一眼,&ldo;想好了?她躺了这许多年,咒成之时,若是你也就地躺下,我可没有闲工夫再把你扔回元极宫。&rdo;
他听了,厚脸皮的讨价还价:&ldo;那就把我扔到天虞山罢。&rdo;
东华闻言没答话,把佛经盖回脸上,他尤记得连宋老子在连宋这个年纪也是花花公子,看上的美貌女子不论种族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便是现在也没觉得他收心多少,他以前觉得连宋是得了他老子的真传,青出于蓝的将这个作风发扬光大,却不想连宋居然载在一个花仙身上,把该花在许多美貌女子身上的心思集中花在一个人身上,而他东华事后回想这个花仙,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印象。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往生咒的风险,虽然说着话的时候像是在开玩笑,他和东华在这一点上是一路人。
不过,自他重新回到九重天之后,好像运气一直都不错,往生咒并没有出什么差错,他将自己和长依牢牢相连,心中的不安也少了许多,在天上独自等待的日子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难过,他同她好像又近了一分。
平安无事过了几年,一日他在院内画图纸。他一向在兵器神器方面颇有造诣,许多天兵天将现在仍用着的伏妖大器便是出自他手,这次他是在设计一柄剑鞘,扑通的剑鞘是护剑护己的作用,他做的这一柄,不但能护剑,剑在鞘中,还能修复磨砺,其效果于佩戴仙者的修为相符。
他将将把草图描出来,正想着用什么材料制这个剑鞘最好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正在被什么人盯着,以他的修为,要想让他毫无察觉的近他的身几乎是不可能,是以他马上意识到是天虞山出了问题。
手中的笔忽然垂直下落,方才还在亭中作图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从元极宫到天虞山他并没有用多久的时间,他一路胡思乱想,当初做的仙障和结界是防着天君的自然是一丝没有马虎,能就这么破了仙障的人一定不好对付,泰山崩于眼前而巍然不动的性子被一个关心则乱替代,多年修炼的从容风度有些崩坏,他乱着步子冲到长依安睡的地方的时候,他见到的却是一个熟人。
玄色长衫的夜华君负手立在长依的室塌边,垂首静静看着她,听到声音后翩然回首,微微笑道:&ldo;进来的时候便觉得施的法有些熟悉,果然是熟人。&rdo;
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把这个天纵奇材的侄子骂了一百遍,面上却是勾唇笑道:&ldo;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do;
夜华悠悠然道:&ldo;路过而已。&rdo;
路过路过,老子费了半天劲儿藏起来的地方是你随便路过的吗!
他干笑两声,走到长依身边帮她理了理头发,虽然长依的样子和他上次来看她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她躺着的这个境,因她而存,她是枯躺着的,所以这里连风都没有一丝。
夜华看着他做这一切,&ldo;你做的这一切都是瞒着天君?&rdo;
他点点头,和夜华一起退出来,离开天虞山的时候又添了几道仙障,夜华还顺道帮了两把,天虞山渐渐退了仙气隐入西海之中。
回去的时候并不需要那么急,他和夜华坐在云头,他一边玩儿扇子一边捡了几个重点讲,夜华君和他虽然是亲叔侄,但平日里很谈得来,他以前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把长依这件事告诉他,毕竟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夜华还没有出生,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
桑籍带走的少辛原本是他当时未婚妻子的婢女,而这个未婚妻子来头更是不小,是东荒青丘之国白止帝君唯一的女儿白浅,出事之后,他忙着长依的事情根本没心思再去理会他二哥的婚事如何,只是后来听说,同白家一向交好的折颜上神知道了这件事,立马为白家出头,拉着白止夫妇到他老子天君跟前要说法,天君当时已经被这件事弄的焦头烂额,折颜又添了一把柴火,为了平复白家和折颜上神的怒气,金口许诺白浅为下一任天后,言外之意就是,谁想当继任天君太子殿下就必须娶青丘的白浅。
想到这个,他其实有些遗憾,因他和西海的苏陌叶是惺惺相惜的&ldo;风流好友&rdo;,而苏陌叶和白家老四白真也是玩儿得不错,是以从苏陌叶口中听到过关于白浅的一二事,听上去是个颇为豁达爽快的女仙,他喜交朋友,无奈天君的许诺在那里,他为了不招出闲言碎语,这些年有意无意离白家远一些,没机会结识白浅。当然关于白浅如何美貌他也有所耳闻,但他从良已久,有些东西自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是以,这件事就这么平白被牵扯到了他这个谈得来的侄子身上,不过既然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他觉得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扯后腿的强许多,慢慢的把前因后果内情都对夜华说了。
说完这些的时候他们刚好到元极宫,夜华和他在院中亭里喝茶润口,夜华对此的看法是:&ldo;原来那个强加在我身上的姻缘居然和三叔也有关系,三叔默不作声的撒了这么大一个网,把我都兜进去了。&rdo;
他听了无奈的喝了一口茶,叹道:&ldo;撒网的可是你二叔,被兜进去的也不止你一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