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枚搂着她看着她睡着,好半天后自己才眯着,睡得极不安稳。
这几天小枚都睡不好,整宿整宿地做梦,梦里都是那只绿小母螳螂。
她倒不那么显悲伤,不过流露出大量的哀求,
&ldo;你看得得是不是最照业,所以,她再要什么,就算再胡闹,你都依着她啊,别吼她啊……&rdo;她的风骚小螳螂腿勾着他的腰直摇晃,
小枚梦里倒比她还伤心,
&ldo;得得哭死了……&rdo;
小母螳螂倒安慰他起来,
&ldo;让她哭,哭哭就好了,&rdo;又哀求,&ldo;得得以后要胡闹了,你别吼她好不好……&rdo;
小枚依旧伤心,&ldo;好。&rdo;
小母螳螂像放心了,抱着他好安静。
整宿整宿就做这个梦,醒来,有时候发现天还没亮,就看着怀里泪渍蒙蒙的得得……一看到天亮……
这一晚,小枚还是睡得不沉,可是小母螳螂没来,小枚像累了也醒不过来,就那么不安的迷迷糊糊间……怀里的得得却一下惊醒过来!因为枪枪在叫她,&ldo;得得,得得,&rdo;
得得爬起身,竟是发觉自己水漾水漾的,得得却不惊奇,她只寻摸着枪枪的声音飘了起来,
枪枪睡过的小chuáng又搬了进来,他的东西也都还了原,得得看见枪枪盘腿坐在那张chuáng上,跟自己一样水漾水漾的,
得得急忙飘过去,已是大哭,&ldo;枪枪!&rdo;过去张手就抱住了弟弟,
枪枪却也任她抱住,还低头抹她的眼泪,&ldo;别哭了,我没有丢下你。&rdo;
得得抬起头就是望着他哭,枪枪想起那会儿说外子被处决时,她也是这么抱着自己哭,
枪枪当时比较冷淡,&ldo;哭什么,他一天没亲近过你,值得你这样为他哭,&rdo;
得得摇头,&ldo;我不是哭他,我是想到有一天你也走了,我怎么办……&rdo;
那时候枪枪还是个小孩子,得得是个少女,听起来何其怪异,却,如若被人听了还是想落泪,因为,深深的依赖……
枪枪回想那时刻的自己与此时刻的自己,不能不动容,她是金刚钩的至爱,被自己施了法如此依赖自己……菩萨的慈悲心怀怎能无动于衷……
慈悲心可以有,大谋略也不能无,
枪枪摸着她的头发,恢复淡然,
&ldo;得得,你信不信我没有离开你,&rdo;
得得流着泪点头,无条件的信任,
&ldo;那行,你听好了,你还是可以见到我,不过,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rdo;枪枪凑到得得耳朵旁耳语了好一会儿,得得渐渐止住了泪意,眼神看上去……嗯,怎么说,好玩起来。好吧,这时候咱们都应该悲qg点是吧,不应该用&ldo;好玩&rdo;这个词,可是,笔者也不好形容,得得的模样着实只能用&ldo;好玩&rdo;来形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有点蛮gān蛮gān的傻愣气,
枪枪最后抹了抹她的眼睛,&ldo;得得,最后的最后,我会告诉你这一切前因后果,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以后,你都得帮我。&rdo;
得得望着他还是那个&ldo;好玩的&rdo;表qg,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枪枪最后一笑,得得立即完全傻样儿起来,因为,从来没见枪枪这样笑过,笑的得得愿意为他这一笑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一般……正痴傻着,枪枪在水漾里消失不见,得得也&ldo;嗖&rdo;地一下像被吸回大chuáng上!……得得慢慢睁开眼,那是一场梦,却,如此真实!得得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好似要蹦出来!……再看向小枚,小枚蹙着眉睡的好不安稳,夜里的小枚,如此近距离的小枚……得得望着他,脑袋里却纷乱不成形,竟是她这么望着他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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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山殡仪馆承接过不少已故党政军领导人、社会各界知名人士殡仪服务,大场面习以为常,而今日这位故人的葬仪倒叫人看不明白,用的是普通小厅,丧仪标准也属平民,却,警戒水平相当高,半封闭状态,这是只有领导人级别才有。
知qg人心里有数,逝者为少年人,关键是送葬的人分量太重,元首亲临。不过此行处理低调,送别的人不多,猜想可能是元首家里的某个孩子,如此早逝,也叫人惋惜,生在这样高贵的家庭,却无福享这样的人间烟火……
车里,得得一身黑。黑色掐腰风衣,腰侧打着结。长发披散下来,戴着黑色发卡。黑色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
开车的是元首办公室一秘副主任蒋寅,小枚带着她坐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