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说累了,倒不如说是绣绣咳累了,因为她说几句话就要把头扭到一边去,捂着嘴巴用力咳嗽几嗓子。
然后,又生怕吵醒了摇篮里睡觉的娃娃,休息还得拿手绢儿给捂着嘴巴,尽量将咳嗽的声音压到最低。
最后两回,每当她咳嗽,摇篮里的小娃娃睫毛就会动,绵绵不得不下了火桶去摇篮那边轻轻推着摇篮,小声安抚着。
如此反复几回,绣绣也觉得没趣了,加之嗓子眼真的有些不舒服,这才跟绵绵告辞。
绵绵直起身说:“这趟你会在娘家小住几日吧?”
绣绣说:“原本是不打算多住几日的,这不,明日小宝宝满月酒,我肯定得喝过了满月酒才回去呀!”
绵绵这就放心了,笑着说:“索性回来了,那就多住几日啊,明日满月酒,后日,四房办喜事呢,刘金钏来认门。”
绣绣愣了下,恍然大悟:“哎呀,瞧我这记性,我竟把这茬给忘了,行,那我就在娘家多住几日。”
“诶,小姑,你见过那个刘金钏吗?”
“绣绣,这名字是你喊的吗?你得喊舅妈!”绵绵纠正。
“不管是从辈分,还是年纪,刘金钏比你要大的。”绵绵又说。
绣绣吐了吐舌头,“哎呀,我知道啦,舅妈舅妈!这总行了吧?”
绵绵无奈的笑了。
绣绣原本是准备走的,这个话题一起,她又略作停留,转过身神秘兮兮的跟绵绵这打听:“小姑,你可见过那个刘金钏啊?我听我娘说,是个聋哑姑娘,身材,模样都还端正,是么?”
刘金钏那时候跟着她姨妈姨夫来长坪村的杨家三房相亲,当时曹八妹她们都是提前得到了音讯的,所以都借故看到了刘金钏的模样。
曹八妹看到了,去李家村串门的时候,那必定会跟闺女绣绣这八卦几句的。
绵绵摇头:“我和我娘都没见过呢,那当口我们在县城养胎生娃。”
绣绣点头,“哦,是哦,没关系,明日咱都能见着了。”
绣绣终于走了,绵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绣绣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刚好跟从外面过来的夜一兜面相遇。
夜一手里端着一只碗,还没走到近前,绣绣就嗅到了浓郁的药的气味。
“小姑父,你这药是给我小姑喝的吗?”绣绣主动跟夜一那打招呼。
“嗯。”夜一平静的回应了一声,即便对方是绵绵的侄女,也是好的闺蜜,但是很抱歉,夜一的性格,让他没法做到跟除了绵绵之外的其他任何女性亲近起来。
脸上,也不可能有多余的表情。
“小姑父,这咳嗽药是治咳嗽的啊?”绣绣又笑眯眯问。
夜一点头。
“光是嗅着这药味儿,就好苦的,我小姑她喝得下去吗?”绣绣又问。
夜一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小荷包来,面无表情的说:“我给她准备了蜜饯,搭配着可以的。”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