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峻一听万分佩服,不愧是天问阁,连匹马都如此训练有素,难怪能在江湖上驰名数十年。
高冷峻还想询问鲲鹏国出了什么大事,那仆人充耳不闻的径自转身回到船上,再也不理会高冷峻。
高冷峻招呼凉风立即上马,说道:“看云老板的模样,鲲鹏国发生的事肯定不小,眼下咱们的人都在王城里,我们也赶快回去看看。”
凉风问道:“就不管其他伙伴了?”
高冷峻理所当然的回应:“保护九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他们都能理解。”
说完便将凉风拉上马,紧紧跟着云从龙的足迹快速跟上。
此刻正是星月与牧欢从王宫脱身而出,在京护大营正要发兵勤王的时刻,虽然三江水距离鲲鹏国王城足足有两天的路程之远,但四周已然可见漫天狼烟。
眼下看来,三王子远流与八王子古槐自然都已经接获消息,正各自派人过江进京,随时准备参与城中政变。
高冷峻本就军旅出身,一见四处狼烟,便知鲲鹏国内必是有人造反,他一边赶路,一边估摸着这个造反肯定是冲着火麒麟和星月而来,会不会是因为承恩道师与七色国瘟疫案所牵连出来?
若是如此,火麒麟和星月一旦失势,自己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骑马进城,会不会太过招摇?
于此同时,凉风见远方接近天岳山顶的不远处,隐隐升起淡蓝色的烟雾,他知道这是乌赤金给自己发的信号,示意他计划有变,直接前往第二预定地会合。
乌赤金对造反一事早已了如指掌,唯一的变数是发动者是哪个王子而已。
要知道鲲鹏国各王子在富满墩的分别支持下,各种不同的利益与局势冲突不断互相影响,谁会在最后一刻举事,实属未定之天。即便各种迹象显示大王子推象举事的可能性最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说得准。
乌赤金对承恩道师一事的算计便是在此。一旦各王子自觉承恩道师失去控制,受影响最大的那个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只要任何一个王子有所行动,都会改变原来的平衡,富满墩就必须跟着有所行动,这么一来,乌赤金便能有迹可循,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么多年来,以富满墩行事的谨慎周延来看,尽管知道富满墩与所有的阴谋都有牵连,却没有一个线索得以突破,再多的怀疑只能徒呼负负,因此乌赤金势必要想办法撕开一道口子。
然而,这唯一的变数还是造成了关键性的影响。举事的果然是大王子推象,这也是乌赤金最不愿看的结果,因为大王子举事成功的可能性最低。
大王子的身份与个性,都注定他不是造反成功的料。既然成功不了,就无法从根本上撬动各王子间的平衡关系,既然掀不起大风大浪,富满墩也就无需对此大费周章。
不仅如此,大王子的举事失败,更会压抑其他王子蠢动的可能性,这也将使富满墩更加沉潜,更不利于乌赤金对富满墩的见缝插针。
意想不到的是意外之中仍有意外。火麒麟、星月、推象与富满墩之间的恩怨情仇,完全超乎乌赤金的想象,他更没意料到这场举事的失败,竟会促成星月与推象的紧密结合,而这个结合,更进而将富满墩直接从幕后逼上了幕前。
这个意外同时也让乌赤金与赤烟七子间的对决提前发生,面对早已砺兵秣马多时的赤烟七子,乌赤金浑然不知自己正步向人生最大的一个坎。
乌赤金一行已提早来到预定的地点等候高冷峻与凉风。眼下的鲲鹏国王城守卫森严,王城外又布满虎视眈眈的各路人马,乌赤金担心高冷峻冒然进城或有意外,只能另作整备,再图转进王城。
经过一整天马不停蹄的赶路,高冷峻与凉风也来到了天岳山下,凉风示意高冷峻略作休息后再行赶路。
凉风在树林边上寻得一户农舍,农舍的厨房缓缓升着炊烟,看来正好赶上了饭点。
农舍的主人是一对单纯朴实的老夫妇,凉风给了些许银钱后,便为高冷峻与凉风准备了一些粮食与茶水,留两人在屋内歇息后,接着便出去替马儿喂食草料。
高冷峻进屋见到满桌的粮食,不解的问道:“就我们两个人而已,居然整了这么多粮食,当我们要在这儿住下过夜吗?”
凉风笑着说:“稍安勿躁,来这儿休息的可不止我们俩。”
凉风话一说完,霍西亭便与乌赤金相继从屋后走出,紧随其后的还有布依人、可人与子云。
原来霍西亭的师父多闻,当年便是乌赤金埋在鲲鹏国的探子,乌赤金此次潜伏在鲲鹏国,便是借重多闻的安排,让乌赤金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近窥探富满墩的一举一动。
虽说霍西亭身为多闻的得意门生,却因为他的官方身份,乌赤金一时不想造成彼此的麻烦,便拒绝多闻让霍西亭对乌赤金有所协助,直到霍西亭受命调查七色国瘟疫案。
因为此案事涉承恩道师与富满墩,多闻一方面担心霍西亭或力有未逮,一方面这又是乌赤金最想要追查的对象,便水到渠成的促成他们俩的合作。
因此在霍西亭需要助手协助查案时,多闻便为霍西亭推荐了乌赤金这个乔装的师爷。
也正因乌赤金的谋划,透过霍西亭对火麒麟的建言,成功的逼出大王子的造反,也让富满墩不得不亲自浮上争储夺嫡的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