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么事,简直不知礼数!太子你去找人去让冯贵人立刻下马车。”
楚轲浔听闻,便让人去通报了。
马车里,冯贵人正在梳妆,刚才上山的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下,头饰有些乱了。
“冯贵人,陛下让您即刻下马。”侍卫在外面通报,冯贵人脸上带着些不耐烦,她的心腹对着外面的侍卫敷衍到:“娘娘知道了,一会就下马。”
对着镜子带上最后一根珠钗,冯贵人这才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冯贵人一下马车,周围大臣都吸了口凉气,这冯贵人虽然穿着不是太过娇艳,但粉色的服饰,显得太过娇嫩,头上珠钗满头,金光闪闪,在人群中冯贵人算是最突出的。
淑妃扫过冯贵人的穿着赞赏的看了被她买通的侍女一眼,随后便装作惊讶的样子看向冯贵人,然后又立即把头转了过去。
淑妃久居妃位,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那冯贵人见连平时最爱出风头的淑妃都一身淡妆素裹,头上也只插了两只银色珠钗。
而常嫔向来低调,连婵娟公主都未做过多的头饰,反关冯贵人。
大臣们的视线还有淑妃的表情装扮,如果冯贵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那她也白在这后宫受宠这么久了。
“扶我上车。”冯贵人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
侍女有些犹豫:“娘娘,祭祀的时候向来下了马车就没有上去的先例。您……”
“你懂什么,咱们娘娘多得宠,上个马车怎么了。”冯贵人的心腹把那拦着的侍女推到一边就要扶冯贵人上马车。
冯贵人冷静下来,现在如果不上马车,等一会陛下要看见了他这幅样子必定会动怒,不如现在上去,倒是也不至于太过难堪。
于是冯贵人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又回到了马车里。
这一举动礼部大人实在没忍住,就要跑去汇报给陛下。
楚轲冗见情况不对,先拦住礼部尚书:“尚书大人,奏乐已响,您这举动有些不合规矩吧?”
礼部尚书听楚轲冗这么一说,就有些踌躇了,思索了片刻对着楚轲冗说道:“那麻烦三皇子殿下和陛下说一声,这冯贵人的举动太不和礼仪,这是对祭祀的不尊敬啊!”
打发了礼部尚书,楚轲冗假装去天泽帝的马车周围停留片刻,就准备离开。
“三皇兄怎么来了又走了呢,可否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父皇说?”楚轲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故意放大声音让父皇听见。
“三皇子有什么事要与朕说?”天泽帝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正当楚轲冗准备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却被楚轲浔给打断了。
“想必三皇弟是为了冯贵人的事情吧?”
还没让楚轲冗来得及补救,皇后就立刻做出回应:“冯妹妹又做了什么?”
“是不是冯氏还没下马车?”天泽帝语气明显已经不悦,既然楚轲冗说不出来话,一旁的楚轲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说完后,马车里许久没传来声音,楚轲霖和楚轲浔脸上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楚轲冗除了眼神有些阴郁,也一切正常,但三人之间的气氛还是让旁边伺候的太监侍女把头低得更低了。
安怀时看着计划基本上正在顺利的进行,便收回了视线,转瞬间他敏锐的感觉提醒他有人在看他。
扫过周围的大臣们,安怀时终于找到看他的人了,长孙溪清。
长孙溪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估计是看到他刚在看楚轲冗的眼神了,猜出是他们估计设计陷害冯贵人的。
哪怕长孙溪清知道,安怀时也无所谓,楚轲冗既然能被阿浔拦住,那么自然能猜出来是为何。
祭祀的奏乐很快便停了下来,在天泽帝和皇后出来之前,冯贵人必须要出来,所以为了保持发髻的完整,她也只能让心腹侍女把他头上的珠钗卸下来了一半。
奏乐再次响起,天泽帝和皇后从马车上下来,太常寺卿跟在两人身后,随着两人往祭祀台走去。
登上祭祀台,天泽帝扫过台下的,再看到冯贵人一身粉色衣着时,视线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又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把视线放在冯贵人身上。
冯贵人知道自己已经惹了陛下不悦,陛下最重视皇家的面子,她这做法怕是要受冷落了。她抿着嘴,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如果她能有一子哪怕出丑,也不至于会太过沦落。
随着祭祀典礼的开始,廖方在奏师的伴乐下,唱起祭祀歌曲,众人随着廖方的带领下一同唱起祭祀歌,安怀时看着远处的楚轲浔,神色认真,双唇微张,哪怕他知道这祭祀歌是如何的旋律,安怀时也有一种冲动想站在阿浔的身边,听清他的歌声。
很快一支祭祀乐曲结束,天泽帝和皇后同时点燃祭祀鼎里的三炷香。祈求一年里能够风调雨顺。
“等回去后冯贵人禁足三个月。伺候的人撤去,只留下三个。”天泽帝和皇后说道。
刚说完,冯贵人就发出一声尖叫,天泽帝和皇后一同看去,只见冯贵不知为何掉落在了水了,周围的士兵立刻把冯贵人给拉了上来。
冯贵人全身湿透,一身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身体的曲线,只不过周围围着的侍女太监都皱着眉头好像冯贵人身上散发着什么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