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呼出的气迅速凝成白雾。
谢诚今天上午要过去复诊,而且因为之前医生交代这次可能要在医院过夜的缘故,他提着一个装着生活必需品的环保袋。
“医生说了大概要住几天吗?”赵舒蔓问。上次在医院一住就是将近一周,她真的不希望这次又是这样。
谢诚自然地牵起她冰凉的手放在温热的口袋里,先问她:“早饭吃了吗?”
“吃了”原本急匆匆跑过来的赵舒蔓耳尖瞬间红了,谢诚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将她思绪搅乱。
“还不知道要住多久。”谢诚情不自禁搂住她,语气极尽温柔:“别担心,最难的时候已经过了。”
“哦。”赵舒蔓垂下眼睫,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最难的时候或许是过了吧。
但他是一个人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的。
公交车很快到了。
车上人不多,两人坐到靠后的两个座位上,赵舒蔓坐在了靠窗的座位。
车窗玻璃上积了雾气,看不清窗外。
赵舒蔓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将水雾擦掉一小块。
谢诚从袋子里摸出一盒椰奶递给赵舒蔓。
“给你的。”
“但我吃过早餐了。”赵舒蔓喃喃自语,又“哦”了一声,准备伸手去拿。
谢诚帮她插好吸管,将椰奶递给她。
赵舒蔓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
——还是热的。
“今天的治疗大概几点开始?”赵舒蔓问。
其实心里还是忐忑的。又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她这个旁观者怎么能比病人还要紧张。
“赵医生说我十一点前过去就好了。”谢诚说着,侧过脸朝赵舒蔓笑,“说起来,这医生和你同姓呢。”
“那原本姓赵的人就很多嘛。”赵舒蔓捏着椰奶罐,又问:“那,我想去你工作的那家钟表店看一眼。”
谢诚说了,那家店也在市中心。
如果距离医院不远的话,她也想顺便过去看一下。
谢诚拉起赵舒蔓的右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好。”
一盒椰奶很快被她喝掉,谢诚从她手中接过空盒子,又从环保袋中拿出一个塑料袋,把盒子装进去。
赵舒蔓看着谢诚自然而然做着这一切,心中却五味杂陈。
被谢诚这样无微不至照顾着她自然是觉得暖心幸福的。
可另一方面,她一点都不希望谢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