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励也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些人召集在一起。
一听说清河崔氏,宋轶便想起了崔阶那小模样,眼睛就默默亮了,李宓说清河崔氏来的是崔阶的亲兄长,亲兄长呢,同父同母,怎么也不能差是吧?
还有独孤氏,这也是传说中出产美人的家族,虽然比不上慕容氏,却在北魏几个勋贵家族中,是未婚男女中最受人青睐的。
“你,又在想什么?”刘煜的声音冷幽幽地飘过来,在他思考大势利弊时,他怎么感觉身边的小混蛋浑身冒着粉红泡泡呢?
宋轶赶紧收敛心神,故作叹气状,“此番形势有些凶险啊,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刘煜侧目,你到底哪个地方看起来像在担心了?那小眼神分明透着兴奋。
翌日,宋轶将两人精心捯饬了一翻去赴宴,进门便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宋轶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腱子肉在衣服下面弹跳,而且穿着也极不讲究,一身短打,像刚从哪个练武场放出来的。
宋轶退了一步才看清楚脸。这张脸怎么说呢,不好看,但也绝对也算不上难看,很有辨识度,也很有冲击力,可就是让她这个喜欢美人的眼睛感觉到了强烈的荼毒。
宋轶的眼睛非常挑剔地错过了这个人往里看,那人似乎愣了一下,冷幽幽地瞥了他们一眼,也往里走。
不到规定时间,但人似乎到得差不多了,太子府的西泠苑十分热闹,他们一出现,气氛有一刹那的静默,转瞬又如方才一般热闹起来。太子励明明看见了人,却只顾着跟其他人讲话,而完全忽视这边,反而围在他身侧的几个人都不时看过来,带着轻蔑与冷视,分明是要冷落他们的意思。
反而是拓跋珲第一个迎上来,拔拔锦厘几乎贴在他身后上来,僵着脸打量着宋轶。他真心不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色狼一样觊觎宋轶,可是多日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那小身板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诱人气息,一时间竟然觉得喉咙有点干,先找了个角落喝水,才转过来。刘煜就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宋轶着笑眯眯地冲他点点头,锦厘又觉得有点干,干脆又去喝了一口水。
“你这是在做什么?”丘穆林尔倾既不不打算附和□□,也不打算跟锦厘他们打成一团,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摇着扇子。
这口气分明有嫌弃和不爽,锦厘瞥他,“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冲那边发去,我可没招惹你!”
“啪!”尔倾的扇子一收,“谁怕谁啊?我倒要看看,到底哪个小狐狸精勾引了我哥哥,我也要为我那可怜的嫂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狐狸精,看他到底有何狐狸魅术!”
这人一过来,宋轶便认出来了,果然同父同母的兄弟就是不一样,这特么长得也太像了,就是丘穆林尔倾比他兄长尔融年轻那么几岁,鲜嫩不少。其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咳咳,当然,两个人的气质和脾气似乎很是不同。
尔倾的视线在宋轶身上梭巡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落到刘煜身上,傲然启口道:“你就是宋轶?”
刘煜皱眉,他这身板像是能被人欺压的人么?锦厘一口茶喷出来,赶紧捂住嘴。
拓跋珲扶额,好心提醒:“他是画骨先生!”
“画骨先生?”尔倾视线重新落回宋轶身上,“你是宋轶?”
宋轶笑眯眯地点头。
尔倾皱眉,“你分明是个女的!勾引我哥的是个男人!”
“噗!”锦厘又一口喷出来,尼玛你那眼睛是怎么长的,怎么就突然看出她是女的了?
宋轶脸上笑容不改,“丘穆林将军好眼力,但说勾引严重了,我也是受害者!”
丘穆林尔倾盯着她,眼神几乎带了倒刺,就像是凭空能刷下宋轶一层皮。换别人早怂了,可这位反而笑得更灿烂,“方才,你跟拔拔将军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不是很想看看我到底是怎样一个狐狸精,唉,不用劳烦你想办法揭我面具,我自己揭给你看。”
说罢,还真揭开了,那一刹那,太子励周围的人也好奇的探过头来。他们吧,虽然真的很是忌讳漱玉斋骑到这些勋贵头上,但敢骑到他们头上甚至这能骑到他们头上对他们指手画脚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好奇心,何况,他们还在六镇时就听说了这位被尔融看上,还让那个新找回来的皇子佛狸为了抢夺她,不顾大局,对尔融兵戎相见。啧啧,这得是怎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啊。
宋轶的面具刚一揭开,锦厘再次顺利的喷了,拓跋珲直接偏开了头,嘴角开始抽搐。丘穆林尔倾眉头不淡定地跳了跳,先前的傲然冷凝气势瞬间泄了七八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之火。
“你玩我!”
这是他磨了半天牙磨出来的话。尼玛你从额头直遮左脸颧骨的胎记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他尔融兄长还不至于眼瞎到如此地步。
宋轶一脸无辜,“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罢还伸手摸了摸,玉白的指尖划过那个“胎记”对比之下,愈发触目惊心了。
她还很没廉耻地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倾国倾城呢?你这眼神分明是嫌弃!果然你还是太年轻,若是换做你兄长,定然不会像你这般轻浮没见识!”
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义正言辞,直噎得丘穆林尔倾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脸色都青白了几分。他毅然决然转头,坐到锦厘旁边,狠狠灌了一杯凉茶,可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这杯凉茶都灌不利索,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