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漓踹开房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冲到床前,一把摁住那个在床上施暴的男人,将他拖下来,接着飞起一脚,狠狠踢在老太监的胸口。老太监的淫笑声戛然而止,随着一声惨叫,他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飞出房门,摔在外面满是尘土的硬地上。
燕漓重重在拳打在捏在手中的男子头上,将他砸晕,然后放出精神力,将屋里的所有人弄晕,却没动那个婴儿,怕一时激愤,拿捏不住分寸,把婴儿的大脑破坏了。他将那些老中青女子都收进空间世界,把婴儿塞给燕晓,让他找个保姆机器人来带着。不需多说,燕晓自然明白要怎么处理。
燕漓将失去意识的男人拖出去,另一只手将半昏迷的老太监拎起来,施展轻功身法,飞快地冲上正面迎敌的堡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上的两个人扔出去。在他们下落的过程中,他放出一丝精神力进行刺激,让两个垃圾都清醒过来。
他扔得又准又狠,对准了尼雅人战阵后方的军旗。两个渣滓发出震耳欲聋的恐怖尖叫,在空中手舞足蹈,却身不由己向前飞行,最后重重地砸在军旗上,撞断旗杆后又沉沉落下,连续掉在旗杆旁边一个人的头上,将他撞下马来。
那人头重脚轻地掉下马背,筋骨折断,却没有毙命,只是重伤。他周围顿时乱成一团,那些雅尼官兵纷纷跳下马,围拢过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骑马飞奔回去,拿过来一张毯子,将他小心地抬到毯子上,飞速后撤。
将那人砸成重伤的老太监和他的护卫还没死,躺在地上不断哀嚎求饶。雅尼人却个个怒火中烧,乱刀齐下,将他们差点剁成肉酱。
随着那人被送走,其他正在猛攻连云堡的雅尼官兵如潮水般向后退去。随着飞扬的尘土一路远去,他们终于走得无影无踪。
这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经撤退,接下来应该在整个冬季都不会再来进攻了。等到春天,万物生长,他们饲养的牲畜都有草可吃,就更不会大举南下了。如果运气好,大概一直到秋天,都不会有大军压境,顶多就是零星骚扰。对于连云堡这样防守严密的坞堡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雅尼人退走后扬起的尘土缓缓下落,堡墙上的官兵们都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声。
展翼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正要转身离开,旁边的人连忙拦住他,围着他连声道谢。他们都看到了他刚才的举动,不管他扔出去的人是谁,能把敌军的统领干掉,那就非常值得。
很快,在远处角楼上指挥的堡主陈将军就赶了过来。粗豪的中年大汉满面风霜,向展翼抱拳一礼,“多谢这位兄弟鼎力相助,请问兄弟贵姓?来自何方?”
展翼拱手还礼,“陈将军,在下展翼,乃刑部下属。原是来附近办案,听到连云堡杀声阵阵,便赶过来看看。不过是因缘际会,尽了些许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展大人,久仰,久仰。”陈将军的眼睛很亮,“展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高人啊。一出手就将敌军统领重创,逼其退走,救我连云堡于水火之中。我堡中数千军民都感谢展大人仗义相助。”
周围的官兵齐声道:“多谢展大人!”
“大家不必客气,此乃展某份所当为。”展翼抱拳团团一揖,然后就挤出人群,与陈将军并肩走下堡墙。他压低声音,将被他扔出去的老太监及其护卫刚才的暴行讲了一遍,然后说了被自己扔出去的就是那两个畜生。
陈将军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隐有怒色,“胡利是宫中派来的监军太监,说是监察使,其实什么好事都不干,专门在这里作威作福。训练时吹毛求疵,给我拖后腿。作战时当缩头乌龟,根本不敢上前线。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还敢在我们越来越吃紧的时候去祸害人,真是死有余辜。我会如实把他的事上报朝廷,绝不姑息。”
“那倒不必。”展翼冷静地说,“连云堡离帝都很远,消息不通。将军不若隐匿不报,假装那个狗太监仍在这里做监察使。他每三个月才往回报一次密折,我想也不是他本人写的,定是他手下的书吏代笔。将军可将那书吏收服,让他继续按时往回写密折。如此一来,将军做事再无掣肘,岂不是要松快得多?”
陈将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主意。多谢展大人提醒,陈某感激之至。”
展翼微笑着说:“展某这次来,是要将杨廷和与杨慎父子带走,协助展某办一桩案子,还请陈大人行个方便。”
陈将军对于流放过来的犯人都一视同仁,从不专门打探他们犯了什么罪。因为流动性太大,许多人流放过来,不到一年半载就死了,有些熬个年也挂了,真能撑个十年八年的是极少数,所以他对这个群体一向都不在意。杨廷和与杨慎这两个名字他感觉很陌生,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展翼要带走,他一点意见也没有。能因此与展翼交好,他求之不得。
“好说,好说。”陈将军捋了一把大胡子,豪爽地说,“既是展大人办案所需,尽管带走便是。”
展翼郑重地一抱拳,“多谢陈将军。”
陈将军高兴地哈哈大笑,将他带回府衙,略事休息,然后痛快地喝了一顿酒。展翼将他灌醉,接着与相关官吏办好交接手续,便带着杨氏父子离开了。
杨廷和曾官居宰相,与长子杨慎都是名扬天下的大才子,“父子双状元”之美名传扬至今。两人都刚直不阿,后被外戚、宦官与奸臣联手,将其扳倒,但也没能整死他们,只能将父子二人流放边关,其余族人免去官职,发回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