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棕的眼瞳紧盯眼前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好像要将他此刻的身姿全然烙印在脑内一般。
“好哥哥,如果我告诉妈妈,我是因为爱上你才嗑药磕到把自己弄废了的,她会不会一时气上心头,直接把你做掉呀?”
窦至源常年在国外生活,国语的调子都是生涩的。
此刻因为激动的心绪翻涌,配上本就有些软的嗓音,语调黏腻得吓人。
“楚霆快成植物人了,楚四名下的医院再怎么厉害,也续不了多久的命了。我做的很小心,连让他瘫痪都分了三次中风两次梗塞,没人会怀疑到我这个深入检出的精神病患者头上。现在楚家的话事人到底是谁,你不会不明白吧?”
窦女士本就出身豪门,窦楚两家是强强联合。她自幼耳濡目染父母商战,从不是名利场上的草包。
楚征还太年轻,把握不全楚家这庞大的利益。
面对窦至源疯疯癫癫的威胁,楚征只是微微抬眼,神色冷淡:“所以呢?你觉得我会害怕?”
“妈妈现在以为我好了,正想着怎么从你手里把a市和b市的版图抢下一些送给我呢。”
窦至源笑得凉飕飕的,“我虽然脑子有病,但好歹姓窦,和妈妈流着一样的血,和你可不太一样。”
楚征叹气:“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家长的计划和盘托出。”
窦至源对楚霆动的手脚,他怎么会不明白?
旧权威不倒,新权威就难以登基。权力更迭,想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
但窦至源未免太口无遮拦,这种话哪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除非他的心思压根不在这儿。
楚征于是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知道的呀。”窦至源懒散地坐上楚征的办公桌,伸手捏住楚征的下颚,掰向自己:“我想要的东西,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没变过。”
楚征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呀,但那不重要。”
窦至源近乎迷恋地盯着自己被楚征用力拍红的手背,声音都有些抖:“重要的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乖乖配合你演戏,楚家连带半个窦家我都可以拱手相让……只要你能让我满意。”
窦至源被啃咬得坑坑洼洼的发红指尖悬垂在楚征偏灰色的眼瞳前。
“毕竟,我可是连做精神病都心甘情愿……电击疗法可疼了,你可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器有多麻烦。”
楚征蹙眉:“你自甘堕落,何必怪到我身上。”
“哈哈哈……”窦至源正准备往下说,门忽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