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师。&rdo;北野声音微冷,不太耐烦。
&ldo;哦。&rdo;老师回过神来,&ldo;领结业证啊。&rdo;他在柜子里找,边找边搭话,&ldo;你这段时间旷课有些多。&rdo;
北野理也不理。
老师最终把结业证翻出来,还要多说点什么,北野皱眉去夺,猛一伸手,袖扣崩掉了。小手臂上赫然几道深深的指甲抓痕,还有新的刀疤。
老师这才意识到,大热天的,他居然穿着长袖衬衫。
但老师迅速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说:&ldo;结业了,以后好好找工作啊。&rdo;
&ldo;呵。&rdo;北野很冷淡,转身走了。
老师冷汗直冒腿发软,一下坐到椅子上。听见摩托车声消失了,才慌忙拿起电话报警。
陈念的手机贴身装着,一整天都没震动,她并不惶恐,却也并不平静。如果后山上找到和她有关的人证物证,郑易会打电话来的,或者直接来人?
放学铃声一响,她就冲出学校,门口没有郑易。
看来今天没有什么发现,可明天后天呢?
门口也没有北野,不过他们约好在另一个地方见面。她喘着气,快跑到初遇的那条巷子时,离六点还差十分。
她在附近弯弯绕绕,生怕有人跟着她,却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快到六点,她跑去那个巷子口。
无人的深巷,陈念盯着表盘,最后一分钟,还差十秒。
她像一个逃亡的难民,等待黎明的船只。
一秒,两秒……
突然,远处传来嚣张而熟悉的摩托车响,陈念立刻回头,眼中迸发惊喜,如同见到失散的至亲。可车上的少年没有减速,弓着腰在车背上猛加油门,朝她扑面冲过来。
势不可挡,他把她掳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她像一个麻袋趴在车上,书包里的课本倾囊而出,洒落一地。
陈念颠簸得头晕目眩,不知过了多久,急刹车,她被他扛在肩上。
车,桑树,落日,秋千,楼梯,卷帘门,稀里哗啦流水一样在她面前旋转。
又回到那个昏暗的散发着闷热和cháo湿木头气味的屋子里,他一把将她扔在chuáng上。
他压上去,捧起她的脸,吻她的嘴唇,动作粗bào,她又懵又慌。
窗帘遮光,云层盖住夕阳,室内微醺的漆黑里,她看不清他的表qg,却感觉到他的躯体很紧张,在发抖,像一把绷紧的弓。
&ldo;警察马上来。&rdo;他抓住她的领口,猛地一撕,布帛裂开,人心抖。
她惊愕,突然好像明白了。
你骗我?
她张着口,成了哑巴,一句话出不来,不停摇头。
&ldo;听着,我很抱歉,&rdo;他声音微哽,力量全用于固定住她的脑袋;他把手上的红线拆下来系在她手上,&ldo;对不起,我以为会天衣无fèng。&rdo;
他以为,找不到魏莱的尸体,他们就不会被发现。他把案发现场打扫gān净,血迹用土埋了;他把魏莱运到人迹罕至的三水桥上游,埋进淤泥。
可手上的红绳松了,左手手指去勾,没想手中魏莱的一只鞋掉进水里。那晚bào风骤雨,帮他掩盖了抛尸的车辙,却也使他无法下水去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