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舟的母亲曾是星际有名的交际花,除了楚漳外,还与帝国许多高层有过暧昧关系。
楚漳是在说他的长相,更是在讽刺他跟在陆云挽身边的事。
少年沉默着垂下眼眸,适时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实际上生活在下等星的他,完全不介意这样的评论。
“都坐吧。”
“是,陛下。”
陆云挽后退一步,坐在了右侧的沙发上,再次轻声咳了起来。
听到陆云挽肺部传来的杂音,看清他唇上的细小伤痕后,楚漳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在心中勾描起了当时的场景。
“没想到摄政王大人真的病了……听说还和楚玄舟有关?”
陆云挽笑了一下,他没有避讳这个话题:“是。楚玄舟殿下忽然血统觉醒,不小心将我拉到了水下。”
“哦?那你没有窒息吗。”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裴照安,甚至于刚才那个带陆云挽进来的人鱼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楚漳是故意这么问的,像他这种沉迷声色的人,早在看到陆云挽嘴唇的第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羞辱陆云挽。
楚玄舟忍不住观察起了陆云挽的反应。
刚才咳完,陆云挽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他一边笑一边轻轻地旋了旋手杖,然后抬头对楚漳说:“我吻了九殿下,让他渡氧气过来。然后,我们在池底呆了一会……”
听到陆云挽的话,楚漳的心情大好:“摄政王大人的玩法果然新鲜。”
楚漳虽然是个傀儡,但他不是傻子,被身为人类的陆云挽架空这么多年,他的心中满是怨气与仇恨。
只有在这个时候、在陆云挽被自己贬低的时候,他才能获得一种凌驾于对方之上的快感,让自己忘掉这么多年的屈辱。
楚玄舟意识到,陆云挽在故意顺着对方的话来。
可身为摄政王的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几秒钟后,楚玄舟的思绪被陆云挽的轻咳声打断。
裴照安关切的问了他两句,楚漳则不屑地说:“人类果然脆弱。”
陆云挽没有反驳,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他笑着用丝帕擦干唇边的血迹:“是的,陛下。人类一向如此。”
一点血渍将陆云挽的嘴唇染得愈发红,配着苍白的皮肤与浓黑的睫毛,他就像一朵开至荼蘼将要凋零的罂粟。
起居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陆云挽太过配合,楚漳也觉得没意思。
他摆手说:“好了,下周有例会,摄政王就留在首都星主持会议,等它结束后再离开吧。”
实际上不用他说,陆云挽依旧会主持这场会议。
但作为一个空壳皇帝,楚漳一向很享受这种拥有权力的错觉。
随着他的动作,那个穿墨蓝色西装的人鱼连忙走来,将一只小瓶子放到了楚漳的手上。
药物成瘾严重的他,必须定时摄入这些东西。
“是,陛下。”陆云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退出了起居室。
湿冷的深海,每一秒都在折磨着陆云挽。
不只是肺,他身上的旧伤甚至于骨骼都疼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