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热度未褪的耳朵,又烧了起来,好像轻轻一触,就会滴血。
刚才比贼还大的胆子,在得知自己被注视时,也缩到角落,头都不敢抬。
前世的金暮黎,摧了许多少年花,如今娇嫩嫩的一朵就在眼前,却迟迟不肯折,哪怕人家投怀送抱。
易锦原本忐忑又难过,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主动亲她,她却……
但此刻,他的心又突然活了。
因为他强烈感受到她的目光。
那不时注视他的目光,让他头皮发紧,身体发僵,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做事了,两只耳朵也红透透,直烧到脑子里。
在金暮黎眼里,他这副模样,倒比那些专门学习过各种手段技巧的前世少爷、异界男花魁更加勾人。
而那勾引人心的少年,却不自知。
金暮黎只觉体内有团火渐渐燃烧起来,烧到旺时,几次想教教他什么是真正亲吻,想把他从少年变成男人。
可最终,她还是忍了又忍,楞把自己憋成青头乌龟,也没下手。
自己可是要浪迹天涯的人,把人家吃了,以后怎么拍拍屁股走人?
人家可是纯良好少年,不是前世那刚入行的少爷,也不是异世大张旗鼓准备出阁的花魁,要了人家,是要负责任的~~易锦为了缠住她,连家产都双手奉送,若再献了身,她可就别想再跑掉。
所以想之又想,为了一个人的自由,还是怂就怂,乌龟就乌龟吧。
两人在这微妙气氛中处理好所有蟒皮蟒筋,金暮黎带着东西出了门,易锦则将地面清扫干净。
来到城外一座破落小院,金暮黎敲了敲门,里面有苍老声音询问是谁。
金暮黎道:“血狼。”
院里静了片刻,门才随后打开。
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媪。
金暮黎进去后顺手关上门:“老东西,许久不见,最近可好?”
老媪瞅了眼她背上背的黑色大包裹,翻眼轻哼:“你不来我就很好。”
“……”金暮黎笑了笑,“那没办法,不来叨扰你,我也不好。”
老媪又翻了翻白眼,不耐烦道:“独居都不得清净~~这回又是什么东西?”
金暮黎将包裹扔到院子破木桌上,砸得破木桌差点就此报废:“九百九十九年黑蟒筋。”
她故意说得淡然轻巧,老媪却果然顿步,猛然转身,一双眼睛瞪至最大:“什么?黑、黑蟒筋?”
她噌地蹿到桌前,丝毫不见刚才的蹒跚老态:“还是九、九百九十九年的?”
金暮黎淡笑不语,任由那双皱巴巴枯藤般的老爪子急急打开包裹使劲扒拉,然后激动得两眼放光:“果真是……的确是……我的天……有生之年能看到九百龄的黑蟒筋,我真是不白活了!”
“除了鞭柄,给我将鞭身通体带上毒刺机关,我可以考虑留一小段送给你,等你死时带进棺材。”金暮黎毫不介意地坐到破竹椅上,就像没听到它发出的吱吱嘎嘎抗议声,反倒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老媪白她一眼,哼道:“我看你是不安好心,想让人家挖我的坟。”
金暮黎嗛了一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手里有这好东西?再说除了你,又有几个人能一眼就认得?”
老媪摇摇头:“算了,万一泄露出去,小命都得没,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随你,”金暮黎抬抬颌,“赶紧动手,我这儿时间紧,用得急。”
“催催催,就知道催,没被夺宝人扒了皮,倒被你催死了,”老媪怒道,“等不及就滚!”
“不滚,就在这儿看着你,”金暮黎如此说着,却闭上眼睛,“再不动手,先把你身上那层老枯皮抽下来。”
“……”老媪抱起包裹,一脸怨愤地走进破屋,“死娘们儿,就知道威胁人,早晚要被哪个比你更倒霉的衰鬼收拾了,看你还能在我面前蹦跶嚣张……”
金暮黎听着她的唠唠叨叨骂骂咧咧,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