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倒霉地在那三座山上课的学生,别的都被放回来了。
谢长明的玉牌也亮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到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阵法。
将阵法在玉牌上拓了一遍后,许先生的话从里面传来。
谢长明看了一眼天色,漫不经心道:“先生不在处理烂摊子?”
即便谢长明从前没上过学,也知道发生了这种大事,书院里的先生也该忙碌整夜,没有休息的道理。
许先生咳了几下,声音里充满了偷懒的得意与快乐:“我是个病秧子,理应多休息。再说,魔阵已破,魔族已除,瘴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许多事要做。”
谢长明不以为然。
他没有问那边的情况如何,许先生倒是详细地将目前的情况向他复述了一遍。
由于上始峰的阵眼很早就被射穿,陷落的速度极慢,没有几个魔族进入,而寻坤峰上没有上课,所以没有造成死伤。魔族本意只是盛流玉,之所以要将三座山峰一起拉入,是阵法必须这样布置,否则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许先生道:“叛徒是寻坤峰峰主玉离真人。他借口寻坤峰上似乎有魔影,取消了今日所有的课。”
谢长明的声音一直很低,像是不想惊扰什么,“哦”了一声。
许先生问道:“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谢长明将玉牌撂在桌上,拨弄着灯火,轻声道:“和我没什么关系。”
许先生:“你这样不好,不好。十多岁的年纪,像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
话音一转,又接了一句:“也不一定,说不准你真的是哪个老怪物出山。”
但从身体的年龄而言,谢长明确实是个少年人。
谢长明没搭理他,想要切断玉牌的联系了。
许先生终于说到了正经事:“书院这边很关心小长明鸟的事,我说你已经将他救出来了。用了个借口,就说是你与盛流玉交情深厚,迫不及待,非要闯进去,我作为先生,只好将自己的法器并一部分灵力借给了你,你才能毫发无损地带着小长明鸟出来。”
说到这里,许先生长叹一声:“思戒堂那几个老头把我大骂一通,说我胡闹,明明我就是个替学生背锅的好先生。”
也幸好麓林书院的人去的太晚,那只审视人魔的双瞳熄灭了,否则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谢长明笑了笑,准备要说什么,屋子另一边突然传来响动。
盛流玉从床上跌了下来,攀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只是无谓的尝试。
谢长明在他第二次跌倒前扶住了他。
可能是才从昏迷中醒来,盛流玉的鼻音很重,软软的,是从前没听过的嗓音。
他问:“是你吗?”
谢长明弯腰,将他从地上捞起来,重新塞回床上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