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白很疑惑,终于发现不对:“怎么这么重?我都有些拿不起来。”
修道之人平常有灵力护体,即使举着重物,也与普通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而不动木能抑制灵力,加之本身就沉,掂量起来就会觉得很不同。
谢长明糊弄他:“这是重木制的,静下心来,就能体会到事物本身的重量了。”
陈意白嘀咕了几句:“是吗?”
谢长明道:“正是如此。不能静心,怎么读得下去书。”
又不动声色地将不动木拿了回来。
这样学了几日,他们每日温习功课,阮流霞每日出门练功,到了黄昏回来,看到谢长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哼一声。
自头一天被谢长明劝了说要静心,陈意白努力沉淀了几日,看书时并不东张西望说话,可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得罪她了?以往也不是这样。”
这件事解释起来毕竟很复杂,谢长明佯装不知:“没有。我和她不来往。”
陈意白:“那就奇怪了。”
谢长明只好转移话题:“她这几日为何这样勤奋练功?”
阮流霞的声音骤然响起:“自然是为了折枝会!”
两人在背后说人闲话被抓,倒是都很坦然。
谢长明坦然地转到下一个话题:“折枝会是什么?”
陈意白很上道地接上:“谢兄,你竟不知道折枝会!我同你详细地讲一讲!”
折枝会是麓林书院在每年中秋前半月举办的比武大会,每人皆可报名。以入学年数为界,刚入门至两年的学生参加春时令,两年至五年为夏时令,五年往上便是秋时令,各决出一个第一来。到了中秋那日,正好选出魁首,折下花间园里那棵千年桂树最高的几枝花相赠。
举办折枝会的本意是以武会友,让书院上下共度佳节,讲究的是点到即止,即使赢了,彩头也只有桂枝。可一旦有了输赢胜负,相争起来就要复杂得多。譬如带班先生之间的争斗,魁首是剑修,还是刀修,或是什么偏门武器,都值得探讨一番。
先生之间的明争暗斗暂且不说,去年三个时令的魁首都是剑修,直接导致今年练剑的学生大增。听闻今年剑修组成的天谷盟已定下悬赏,若是哪个剑修能再夺桂枝,自有厚礼相赠。
一提到这个,陈意白很是歆羨:“我听一位师兄说,即使是拿了春时令的魁首,也有三瓶造化丹,一把大渊先生锻造的好剑,灵石更是数不胜数。若是散修,还可直接拜入高门。”
这样多的好处,陈意白也只是想想,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大够。不说旁人,单是同一个院子里的谢长明和阮流霞就不可能打得过。
他又道:“刀修那边的口风紧,还没听说悬赏是什么,总之不会少,谢兄刀法出众,到时候不去一争高下吗?”
谢长明头也没抬:“不去。”
阮流霞又是一声冷哼:“不去就罢了。那春时令的魁首必然是我。”
说完,施施然离开了。
陈意白知道谢长明决定的事不会再改,也没有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