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安又开了口:“那为何要哭?”
他看到玉清风落了泪,带着温度的泪珠湿了手指,似被滚水灼了心。
玉清风被问的不知所措,手掌却被晏长安握住。
男人抬眸望着他,又唤了一句:“玉哥哥”
话一出口,玉清风长睫轻颤,两行热泪糊了眼。
胸腔忽而滚烫,脑中似烟花炸裂,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白皙的唇角流下深棕汤水。
忽见玉清风舔舐唇瓣,下意识漏出淡粉的舌尖,晏长安眸光渐暗。
一把夺过汤碗,咔嚓一声瓷片飞溅。
刚欲去亲吻,忽然被玉清风推了一下。
垂眸一眼,男人双颊惨白,用力捂住小腹肩胛猛颤。
须臾间,白皙的额角渗出汗珠,虽极力隐忍还是发出痛苦的闷哼。
晏长安眸间一慌,风月皆抛之脑后,忙问道:“痛吗?”
玉清风未答话,颤抖的愈发厉害,温润的双眸血丝遍布。
那汤药一喝下,小腹之内如刀绞,转瞬间剧烈的痛苦蔓延全身。
下意识抓住锦被,攥的骨节泛白,齿缝间出呓语:“此为何物”
晏长安见他这般,已不敢说谎,急忙掏出剩下一半的瓷瓶,颤声道:“生生子药”
话音刚落,忽见玉清风抬手,猛的扇了他一巴掌。
咬紧牙关,男人冷道:“混账”
这一掌力道并不大,许是玉清风没了力气,可晏长安却觉如刀割。
刚入洞房,巫卿便派人送来补身药。
特意嘱咐过他,玉清风喝下许是会有反应,熬过去便好了。
因那魔侍语气暧昧,只以为会失去神志主动求欢,并未多想。
如今一看,方知魔族生性暴虐,将这折磨视作情趣。
眼眶愈发潮湿却流不出泪,晏长安脑中一空,握紧瓷瓶便要灌下去。
他知玉清风除了熬着别无他法,如今只想感同身受与他共苦。
玉清风眸间一震,又是一巴掌落下,可这次却打落了瓷瓶。
即便晏长安再浑,他依旧不舍这人受苦,因他知晓自己此刻有多疼。
恍惚间剧痛愈发强烈,玉清风终于失了心性。
红着眼眶一把扯住晏长安的竖发,对那颈子狠咬一口。
滚烫的魔血灼了嘴角,口中撕下块皮肉,又猛的吐了出去。
晏长安疼的发抖却没有挣扎,他知这是该受的。
发丝再次被人薅住,玉清风抬手一掌又一掌,因剧痛热泪纵横。
巴掌的脆响回荡再殿内,伴着男人怒极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