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付她,像拎个布偶那般简单。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窜跳。
&ldo;我看见你要踢到椅子,过来拉你。&rdo;他语气揶揄,&ldo;你以为我要来gān什么?&rdo;
甄暖不吭声。
后边拦着椅子,前边堵着他高高的身子,居高临下,男人沉润如瓷的嗓音从她头顶降下来。
距离太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浅浅的香味,感到他散漫却不容抗拒的气势。
黑暗让她的感官加倍灵敏,嘴唇上还留着他手背粗粝紧实的质感。
她脑子懵了,又急又慌,全身都在冒热气,蒸腾到脸颊上。她不习惯和人离那么近,进退不得。周遭黑漆漆的,她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转。
发愁之际,他却不再等她回答,命令:&ldo;站着别动。&rdo;
她呐呐地用力点点头,想他看不见,又赶紧&ldo;哦&rdo;一声。对面,言焓似乎极浅地笑了一下,很快,甄暖感觉面前紧迫的气势消散了。
她用力眨眨眼睛,隐约看到他转身走开。
她赶紧拿冰冷的手搓搓发烫的脸蛋,深吸好几口气;见他走远,又害怕起来:&ldo;队长,你别留我一个人呀。&rdo;
影子停了一下,缓缓问:&ldo;我又不会走远,你怕什么?&rdo;
她脸一红,又听他说,&ldo;检查一下电闸,很快回来。&rdo;
她独自站在黑暗里,缓缓平复发红的脸颊和不稳的心跳。
客厅的灯柱闪了一两下,骤黑骤亮,明明灭灭,终于彻底亮起。
言焓从门廊后边出来,一身长风衣,不是沈弋的衣服了。胡茬刮掉,下巴gān净利落。手上也带了手套。
甄暖低声咕哝:&ldo;抱歉,我以为是坏人。没咬疼吧?&rdo;
她那么用力,没疼才怪。
&ldo;没事。&rdo;言焓不介意,甩了甩被咬的手,咂舌,&ldo;就是最近太忙,两天没洗手了。&rdo;
甄暖的脸一下子灰掉,呆呆地瞪着他,悲哀又可怜地问:&ldo;上厕所也没洗手嘛?&rdo;
言焓怔了一下,笑出声:&ldo;逗你玩的。&rdo;
&ldo;……&rdo;甄暖瘪嘴。稍一回想,当时就感觉那手gāngān净净的,肯定是洗过的,还打了肥皂泡泡呢。
她很快打消掉这无聊的想法,像说他的rou香扑扑的很好吃一样。
而言焓甩着手,思绪忽而停滞一秒,不受控制地想起刚才她咬他时的感觉,牙齿细细小小的,嘴唇柔软温热,鼻息急促滚烫。
他轻轻敛瞳,有些不悦,下意识再次甩了一下手,可虎口处又痛又软腻的触感挥之不去了。
言焓很快撇去这无聊的心思,回头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问:&ldo;既然害怕,还一个人跑来?&rdo;
&ldo;我要还原死亡过程啊,不是你教我说要看现场吗?&rdo;她振振有词。
他眉心微锁,转身去客厅:&ldo;那也要注意安全,找人陪你一起。&rdo;
她跟在他身后,声音很低:&ldo;大家都很累啊,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rdo;
言焓没作声了。甄暖想,他应该也这么想,所以才一个人过来。
两人在此处碰上,气氛还真是,别样的微妙。
痕检员们在有发现的地方都留了数字标记,只是rou眼看不出它们代表的是何种发现。
言焓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一处处指点:
&ldo;沙发背后的灯柱……这……沙发扶手……这……沙发背……有少量喷溅型血迹;茶几、地毯……滴落型血迹;沙发腿,&rdo;他稍稍躬身去指,&ldo;有刮蹭型血迹。&rdo;
喷溅型代表施bào地(人的血压会在出血瞬间把血液喷she出去),
滴落型是伤者或带血的凶器移动时滴落造成,
刮蹭同样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