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花,你还有脸来!”陈四海咬牙切齿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将冯春花按在床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还有脸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哎呦,你有病啊!”冯春花常年干活有的是力气,一把就将陈四海掀翻了出去,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你才住了几分钟的高档病房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啊,我可没钱给你出医药费!咱家爱龙赚钱不容易,可不能花在这上头。”
陈四海指着冯春花的手直哆嗦,气的说不出话来。
冯春花完全没有理会,还在动着歪脑筋想钱的事:“哎,你说这个给我们体检的集团是不是可厉害了,电视上说这样的企业都手眼通天的,啥事都能给办成了。要不让这个集团帮咱找找鹏刚的媳妇?她凭啥拿走两套房,她又不是咱老陈家的人,应该把房子再要回来一套给爱龙!”
“你给我闭嘴!”憋在嘴里的长长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陈四海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抓住了冯春花的胳膊:“冯春花,你今天给我说清楚,陈爱龙到底是谁的儿子?”
正骂骂咧咧的冯春花一下子安静了,下意识躲避开了陈四海的眼睛,有些慌乱地转过头:“怎么突然说这么没三没四的话,爱龙不就是你儿子,瞎说什么呢!”
陈四海就算是没有文化没学过什么心理学也看出冯春花的反应不对,冯春花年轻的时候只是泼辣一些,等上了年纪这泼辣就变成无赖了,等进了城以后更是无理辩三分,平时是和街坊邻居来往还是在自己家里头,只有她欺负人家骂别人的份。一看她支支吾吾的连正脸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陈四海的心就凉了半截。
“你还敢瞒着我?”陈四海气的在病房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瞅见了放在病床上的dna检测报告。虽然他不认字,但这个证明他耻辱的文件已经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你自己看,滴血验亲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陈爱龙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我儿子!”陈四海将文件摔在了冯春花的脸上,鼻孔气的直冒烟:“幸好我运气好被选中了免费做亲子鉴定,要不然我现在还被你们母子蒙在鼓里呢。冯春花,你好大的够胆,不但背着我偷人,居然还搞出了野种!”
冯春花是真的慌了,她压根就不知道陈四海居然和陈爱龙去做了什么亲子鉴定,要是当初她在场,她拼了命也会拦着。
“那个,这玩意谁知道准不准啊?”冯春花慌里慌张地给自己找借口:“再说了你也不识字,说不定他们骗你呢!”
陈四海被冯春花气笑了:“我和人家无冤无仇的人家骗我一个农村老头子干什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冯春花也被逼的没法了,这时候除了咬定不承认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爱龙是不是你儿子你还不清楚吗?我嫁给你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家呆着,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你要说爱龙是别人的孩子,那你说,他是谁的种?”
“真逼我说吗?”陈四海狰狞着脸逼近了冯春花:“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问你,陈爱龙是不是曹海全的孩子?”
陈四海的话宛如惊雷一般直接劈中了冯春花,她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夫妻一辈子,陈四海太了解冯春花了,看着她的表现,陈四海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陈爱龙真的是曹木匠的儿子!
“冯春花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陈四海暴怒地抓起桌子上的水果、鲜花、花瓶一股脑地往冯春花的脑袋上扔:“你居然让我给曹木匠养儿子,你好大的狗胆!我非宰了你们不可!”
冯春花躲闪不及,被苹果橙子哈密瓜砸的头晕眼花的,那个漂亮的花瓶正好砸中了她的肩膀,疼的她半天缓不过来。这一砸把冯春花砸出了火,她把身上的枝枝叶叶摘下来扔到了地上,一伸手把陈四海又推了个跟头:“我给曹木匠生儿子怎么了?难道我活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陈四海,你有点数吧,我当年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你的,要不是图着跟着你能住夫妻宿舍,你以为我会嫁给你?没想到你外表强干,其实一点也不中用,结婚十几年让我连个蛋都怀不上,我要是不为自己考虑我还是个人吗?”
陈四海气的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冯春花看着他的模样,反而觉得十分解气,越发说的露骨起来:“曹木匠就不一样了,不但比你年轻,身上还都是腱子肉,关键是人家表里如一,在炕上的时候比干活的时候还厉害。实话和你说,我跟了他十几年,我五十多岁的时候还和他钻过小树林呢!我俩一个月在一起的次数都比和你一年的次数多!”
“不要脸的贱人!”陈四海从地上爬了起来,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从我家滚出去!带着你和你的野种都给我滚!”
“谁的家啊?”冯春花猖狂地笑了起来:“陈四海,你不会忘了房子早就过户给我儿子的事了吧?现在那房子的户主可写着我儿子的名字,该走的是你。等回去,我不但让爱龙你从家里撵出去,我还让他去派出所改名,明儿就改名叫曹爱龙,我要正大光明的说,爱龙是我给曹海全生的儿子!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把你怎么样?我……我……”陈四海一时间语塞,正躲在窗帘里看戏的陈鹏刚翻了个白眼,抬起双手在嘴巴上合成了一个喇叭的形状,悄悄地松了口阴气出去:“爸……爸……我死的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