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符修,就算是会炼丹的符修,究竟要怎样和柳溪炼气境七阶的柳溪对战?”
“可她不是筑基境吗?”
“谁不知道她灵脉有伤,筑基境修为维持不了多久不说,就算持续下去,她不善战,要怎样和同境界最强的剑修对战?”
台下有些人发现了傅离轲过于苍白的脸色,猜到了今日这遭的由来,只能无奈叹息。
柳溪虽有些不解,但仍是遵守着武试的规定,行礼道:“柳溪,少年心炼气境八阶,剑修。”
台下静了一瞬,才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柳溪进阶了…”
“这样任道友岂不是更没希望了。”
任平生同样冲柳溪颔首致意:“任平生,少年心筑基境初期,符修。”
此言,便是坐实了自己的主修门路。
她就是符修,光明正大,无需避讳。
柳溪稍一阖眸,再睁开时,眉眼一片清明冷然。
柳溪推剑出鞘:“无论你主修什么,是否善战,武试之中我亦是不会留手的。”
任平生轻笑:“合该如此。”
而后,人们便看见她慢悠悠地探身出去,从武试台边折了一根柳枝。
柳溪眉头一跳,便见任平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事发突然,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折枝为战,并无暗指之意,望道友见谅。”
她目光清澈澄明,一派真挚之意,叫人根本生不出质疑的想法。
柳溪不傻,她也察觉到了任平生的两个队友都有伤在身,便觉得任平生确实是迫不得已。
一个符修,又怎么会有趁手的武器呢。
武试台上,柳溪从来不爱多言。
于是她出剑,凌厉而果决,像苍鹰振翅时羽翼展开掠过青空的美丽弧线。
剑锋搅碎了烟雨微茫的一川冷霜,剑气逼成一线,每道剑风都锋锐得令人汗毛倒竖。
她剑势横斜三分,起手的剑招蓄起劲风似在嘶鸣,从剑身飞掠出一道薄如削的剑势,其形如振翅飞鸢,尾部烧着三分红意。
“飞鸢南渡!”
“玉溪剑法,她已经能掌握前三式了吗?”
“西池柳家的玉溪剑当属南部武派佼佼者,这位柳家天骄在自家亦能享受到最好的条件,为何要来天衍同我等竞争。”
“如今这形势,谁人不想来天衍。”
这一剑飞鸢南渡太快,太利,叫人毫无防备。
台下傅离轲和卫雪满呼吸都屏住,只专注地看着任平生,看着飞鸢南渡的剑光向她飞驰而去。
一道仍带着春日温软嫩叶的柳枝在空中轻拂。
她动作很轻,连风声都未曾惊起,带着些闲适的漫不经心。
仿佛驱散耳边喋喋不休的蚊虫,轻松挥开。
倏而将这剑光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