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人。”一丝阴霾掠过杨姓女孩的眼眸,使她变得冷峻凌厉,与外表温和的样子极为不同,煞气一闪而过。“如果想拍照的话,可以破例给你拍一下,但是不能外传,一点都不行。”
前一秒还在为眼前的变化所惊讶,后一秒庄申喜出望外,“真的可以拍?我保证不会外传,不可以给别人看?”
“不行,这画除你之外不能给任何一个人看,也不能透露来源。如果透露了,我会找你算账,不用怀疑,我能找到你。”
明明是笑着的,可警告的语气却万分肃杀,庄申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给别人看,眼前人会狠狠揍她一顿,或者……杀掉。
“找你很容易,我有你的地址,上蹿下跳。”报出庄申的网名,联想到她的名字,杨姓女孩哈哈一笑。
成熟女人听见她笑,朝她看去,她似有所感,亦是回头,两人相视一笑。
只这一笑,庄申便已了然,哪会是什么姐妹,分明是默契的情侣。
诶,刚这女孩说什么来着……上蹿下跳?
庄申惊讶:“你,你是上柱国杨素门下走狗?”她还以为那人是个老头子,要不就是个中年男人,成天老气横秋的。谁想到会是个小姑娘,比自己年纪都要小。
“是我。”杨姓女孩眯眯笑,很享受她的吃惊。
“你该不会真的见过那些人吧?”
“是呀。”
“梦里见的?”
“也可以这么说,人生如雾亦如梦嘛。”
拍到天女飞舞的照片,与杨姓女孩互留联系方式之后,庄申无心再看,改签车票回上海。火车上,她试着在小本子里画天女飞舞的火柴小人版,杨姓女孩的意思是,不能以原物示人,如果非要给别人看,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达。
时隔六年,对当年那场迷乱心智的舞,庄申的记忆并不见得十分清晰,当时她始终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被具有神性仪式感的舞步所慑,被白慈的理直气壮所惑。其实一开始,她只是好奇,好奇白慈这么做这么说背后的原因到底为何。
描画天女飞舞时,那晚的舞步只余些许粗略印象,白慈迸发妖异光芒的眼眸却从心湖浮现,清晰而惑人,好像这些年从未淡去,从未远离。以一种微妙暗藏的形式牵引着她,如蛊。
真是要命。庄申苦笑。
不晓得被狐狸精迷住的人是不是如她一般感受。脑袋清晰,却不由自主。
她可以列举一千一百条她和白慈不合适,不应该继续来往的理由。
但只要看见她,便无法抗拒。
假如真要逃生,也许删去所有的联系方式,永远不再见面会是一个好办法。
她必须承认,她欢喜自己与白慈相处,哪怕很多时候会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尴尬无措。她欢喜自己因白慈加快的心跳,羞涩的脸红,欢喜白慈天然直接的画风,当然,如果能含蓄一些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