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冷风嗖嗖的刮在脸上,象刀子划过,又冷又疼。天地一片混沌,那点微亮也被凝固在不愿退去的黑暗中。
君无极看着远处,他极力压制着自己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带来的莫名的兴奋,声音有点抖:“一寸金,训练好了?”
这鬼天,下一场雪或许就没这么冷了。
郝公公躬身道:“已成为陛下手中刀,随时等候陛下召唤。”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君无极点了点头,很好,如今也是这把利刃该出鞘的时候了。转头低声嘱咐了郝公公几句。
紧了紧身上的貂绒大氅,平静了百年,如今是要起风了,也该起风了。
第29章神剑承影
昆仑墟下了场很大的雪,仙门的弟子有灵力护身,倒不惧怕这严寒。三三两两聚集在院子里,但大都神情严肃,最近不断有家书从各自仙门中飞来,无一不提到有仙门弟子被妖祟挖心剖丹之事,嘱咐务必要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云云。有些弟子已经整理好行装,打算不日返回仙门,誓要斩妖除魔,扬名立万。
飞雪依然不停,与浓浓夜色纠缠成一片,萧仲渊去笑忘峰探望上清师尊回来路上,手中的灯笼也只能照亮尺寸见方的路,却瞥见一人侧身躺在湿冷的路边,白衣蓝袍,分明是三清墟的弟子。
萧仲渊内心有隐隐不安,将灯笼凑近,居然是大师兄!
今日不是大师兄和汤珩师兄去浮屠塔的时辰么,怎么会被人击昏在这?汤珩呢?
萧仲渊看了眼净梵天顶的方向,黑夜中只显现出浮屠塔黑黝黝的轮廓。不好,定有人夜闯浮屠塔!心念浮动,身形已极速朝着净梵天顶掠去。
果然见到一道黑影摸到了浮屠塔门口。
那黑影正欲推开塔门,横次里却见一柄剑拦住去路,不得不后退半步站定,就见萧仲渊一袭白衣蓝袍,眸色如冰:“你是什么人?竟敢闯我净梵天顶的浮屠塔?”
他怎么会来?黑影心中打了无数个问号,但面上依旧强装着镇定,露出嬉笑无状的模样,用手轻轻将剑推远了一点,道:“萧师弟,大师兄我啊,奉师命进浮屠塔渡妖。”
萧仲渊却将剑尖径直抵住“南门笙”脖颈,冷声道:“你若再说一句你是大师兄的狂妄之言,以后便别说话了。”
莫不是天太黑,他看不清我的模样?来之前还特意找人试了试大师兄这化颜咒法,都没认出来啊。心中想着,“南门笙”便将头朝着萧仲渊更靠过去几分,急切道:“真是我啊,你再仔细看看。”
哪知那剑非但无半分后缩,还朝前递了几分。“南门笙”分明感觉到剑刃已经割破了自己的皮肤,估计再靠前一点,便得是一个窟窿了。
真不是开玩笑?
“南门笙”只得焚了那符咒,露出本来面目,朝萧仲渊璀璨一笑:“阿渊,阿渊,是我啊,君扶。”
萧仲渊万料不到是君扶,剑尖不由自主偏了几分,讶道:“怎么是你?”
“说来话长,总之,阿渊你信我,我对昆仑墟绝无半分不利,我有我的原因。”
“所以,你来昆仑墟真的是为浮屠塔而来?你让我如何信你?”
这老古板!此刻决计是搪塞不过去,君扶只能和盘托出此行目的:“我有位朋友中了随兕禁咒,命不久矣。《六界搜神录》中曾有记载有妖兽名曰‘随兕’,杀它之人便会中兕虎禁咒之术,灵力消散而亡。据说唯有妖兽委蛇之胆入药方可解,而委蛇千年前被昆仑墟收于昆仑墟锁妖塔之内,意欲渡化之。”
萧仲渊见他面色真诚,不似编纂,收了剑道:“委蛇确实千年前被收入这浮屠塔中,但六百多年前这妖兽妄图越塔而逃时,被塔内的镇守之灵给诛杀了。”
“……”不是吧,这么背。
“你的那位朋友……”话未说完,就听得塔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凄厉至极,只是片刻功夫,这声惨叫便戛然而止。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戒备,刚推开浮屠塔大门,却兜头就淋下一盆血水,饶是二人闪避的快,身上也被溅上了不少。
妖血!
“这是什么鬼!”君扶嫌恶地拭去身上的血迹。
话音未落,二人便看到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一具被大卸八块的尸首,头颅上的眼睛还是惊慌茫然之色,正是今晚值夜的汤珩。
但未及二人回过神来,塔中突然闪现出一道耀目蓝光,一把巨剑悬浮在塔中,白色的剑气层层环绕,不断显现出更多的剑影……电光火石间,剑气暴涨,百十柄飞剑将二人困在了剑阵的中心。四周的妖兽低吼着退缩,似是异常惧怕这剑阵。
原来浮屠塔中镇守妖兽的镇守之灵就是这强大的封印剑阵!
根本不容二人细想,百十柄飞剑已疾风暴雨般袭来。
萧仲渊手中之剑乃凡铁,纵使注入灵力,但承载灵气有限,自然不能与这神器抗衡,不消几个来回,火光四溅,手中长剑已被神剑削成数段。君扶手中绿沉枪也躲不过折成数截的命运。唯有湛卢神剑可与之匹敌,但也是左右支绌。
很快,二人被强大的剑阵逼的只有防守的能力。以灵力结成结界被剑气逼的不断缩小……
君扶喘息着道:“这浮屠塔内竟还有如此厉害的剑阵,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