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帮着搀扶秦戈入到安排好的营帐,当真是布置简陋之极,不过就是一张树枝棉絮铺成的窝,几张铺着兽皮的桌椅,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粮食。
白芷看见秦戈的伤,眼眶儿都红了:“门主怎么伤的这么重,该有多疼啊。”说着就欲帮着处理伤口。
秦戈忙止道:“男女有别,白芷,你去打些干净的水,再拿些剪子纱布送进来,仲渊帮我处理便可。”
白芷一愣,以前你受伤之时不都是我帮你处理的么,更别说沐浴之时丢三落四地忘东西,还不是都呼喝着我送过去,那会儿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明明就是门主对萧仲渊不怀好意。
一路上越想越生气,将打来的水盆子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后出了营帐,这人长得好看,果然可以为所欲为,竹苓师姐是这样,如今连门主也是这样,男女通吃么。
秦戈解了衣襟,露出半边的臂膀,血迹已经凝结干枯,却将伤口和里衣粘连在了一起。萧仲渊用剪子小心地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剪下,再次牵动了伤口,又有鲜血渗出。
“唔……”秦戈皱了皱眉,闷哼出声。
“很疼?你忍着点。”萧仲渊用清水清理了下伤口周边的血污,再敷上虞渊门的疗伤圣药,用纱布仔细裹好。
却发现秦戈的脊背蝴蝶骨凹处有处暗红色奇怪的图案,如星河漩涡,漩涡的中心是仿若一只黑色的眼珠,盯着久了还有眩晕之感,奇道:“你这背后的伤口好像是被什么异常强大的术法所伤。”
秦戈披好衣裳,淡淡地道:“无妨,不过是我早些年行走世间之时,被魔族邪术所伤。”
灯火下,萧仲渊仔细地为秦戈包扎着伤口,他温热的手指触摸在肌肤之上,秦戈低头看着他,有些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腕:“仲渊,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第95章故人之交
萧仲渊有些惊吓地抬头看向秦戈,这样如饮醇酿般沉炽的目光太熟悉了……心中突的一跳,他对自己的情感莫不是超出了朋友之谊……
脑子忽然一片混乱,之前他对自己青睐有加,也只当他是故友情深,这会儿如果他真要捅破这张窗户纸,自己日后如何和他相处?
看着萧仲渊骤然浮现出来的慌乱神情,秦戈将到嘴边的话勉强压了下去,压抑着道:“有点疼,这里别碰。”说罢松开了手。
君扶看见白芷的时候,白芷正不痛快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子,一片碎石飞起,差点砸到迎面走过来的君扶。
“白芷姑娘在发谁的脾气,瞧你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定是你家门主欺负你了吧。”
白芷拦住君扶道:“哎,要你管,你不能进去,我们门主正在疗伤。”
君扶知道白芷是秦戈的近侍,却觉得她性子直爽,行事落落大方倒也可爱。当下打趣道:“我进去帮你讨个公道你还拦我?”
“不需要你好心……哎……你这人……”到底是没拦住。
掀了帘门进去正好看见二人两相对视的一幕,不由狐疑道:“你们在做什么?门口还让白芷放风呢。”
萧仲渊本就在为自己刚刚冒出来的想法羞愧不已,如今听君扶这么质疑,未待秦戈开口解释,已然有些不悦:“说什么呢,不过是帮秦戈处理下伤口。”
君扶见秦戈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道:“如今这伤口既然已经处理好了,就不耽误秦门主换身干净衣服了。阿渊,我有事和你说。”说罢不由分说地拉起萧仲渊转身就出了营帐。
萧仲渊手腕被他大力拽的生疼,行了一段路,挣开道:“秦戈为我受的伤,我为他包扎伤口而已,你犯得着对他这种态度?”
君扶闻言径自将萧仲渊就近抵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一只手反剪扣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迫着他抬头仰视着自己:“其他人我都不介意,唯独他秦戈就是不行!他对你的心思,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享受这种暧昧讨好而装作不知?”
若单论灵力修为,此时的君扶是打不过萧仲渊的。但若只凭力气而论,君扶身躯伟岸,胸脯横阔,加之少年时游历四方的缘故,他的肤色是阳光的小麦色,愈发彰显出肌肉线条的遒劲有力,如一张蓄势待发的满弓,充满张力,压制的萧仲渊动弹不得。
萧仲渊微怒道:“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秦戈待我从未有半分逾矩行为,便是言语之间也不过都是朋友间的关心,没想到竟被你想的如此龌龊不堪!”
在君扶怀中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却只是愈加与他贴近。心下愠怒,手中灵力绽放,挣脱他的钳制,伸手就欲推开他。
君扶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看见他手腕上的凤铃,眸色愈加阴暗深沉:“还说没什么,如今连这定情信物都收了!”
萧仲渊怒意更盛:“君扶,你别无理取闹,当时情势所逼,他担心我为浮梦幻境所困才赠我的护身法器。”有几许不耐烦这样无休止的解释,末了语气渐冷:“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不信……唔……”
后半截略有赌气凉薄的字句还未说出就被君扶滚烫的唇舌堵在了口中,温暖湿润的舌头侵略性地长驱直入,携裹着他的舌尖吮吸着,舔舐着……
随着空气的猛然抽离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整个人软如春水般倚在君扶的怀中。他只得伸手攀住了他的脖颈,朦胧月光之下,分不清是月色撩人,还是人撩月色,天地之间便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