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正拿着扫帚扫地,簸箕里是稀碎的玻璃渣和不明成分的透明液体。
谢吟池踮着脚跨过了温峤的位置,余光瞥见地上歪歪扭扭倒着的几只迷你玩偶。
他惊讶道:“你的水晶球碎了?!”
谢吟池一眼就认出那几只小玩偶是被裹在水晶球里的,能看得出这只水晶球年代久远,大概是零几年流行的玩具摆件。它一直被摆放在温峤的桌子上,而且是正中间的位置。
因为从各个方位都距离桌面边缘很远,如果不是刻意去触碰,应该也不会在无意中将它摔下地。
温峤蹲下来想要将小玩偶捡起来,但玻璃残渣隐匿在四周不易察觉,甫一接触到,皮肤细嫩的指尖就洇出血迹。
真是娇弱又没有生活常识的笨蛋艺术家。
谢吟池将他拽了起来,“别直接用手捡,你等我一下。”
他跑到自己座位旁边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次性乳胶手套,带好之后蹲下身子将那四只表面已经氧化泛黄的小玩偶挨个捡到手心里,“这是小熊,小猪,小猴子,还有这个是什么?”
“是兔子。”
兔子的耳朵怎么会这么短,谢吟池觉得这可能是只白老鼠。
好好的东西摔碎了,谢吟池也觉得很可惜。他到洗手间将塑料玩偶清洗干净后又仔细擦干,然后一只只在温峤的桌子上排列开。
“喏,不用太感谢我。”
温峤无动于衷的将玩偶一把撸进笔筒里眼不见为净,“你不是参加岑近徽的生日宴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种生日宴能有什么意思,岑近徽跟我一起回学校的。”
谢吟池看时间也不早了,跟温峤闲聊了几句就拿着干净的睡衣进盥洗室洗澡。
但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岑近徽还没有回来。
贺昀祯也不知去向。
他有些好奇的询问温峤,“贺昀祯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这个点还没有回寝,难不成今天不回来住了。
温峤回忆了一下,“他下午三四节好像没课,今天六点多我刚回来的时候他正好要出门,听他打电话的时候说,好像是要去朋友的接风宴。”
这种聚会不喝酒是不可能的,醉的不省人事就直接叫人送回家或者找个酒店住下会更方便。
谢吟池不作他想,上床玩了会儿手机,不到十点就感到眼睛干涩,手机屏幕还亮着就直接睡着了。
谢吟池虽然睡着了,但今天的029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的操作台上堆了好几袋不同口味的瓜子,防止他熬夜倦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因为强制入眠的缘故,谢吟池一向睡得很沉,就算是偶尔做噩梦也不会惊醒。
但是他今晚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抽离他的身体,沉重的肉体和逐渐清醒的意识互相拉扯着,让他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