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近徽抬眼看着他床帘拉上之后才抬脚买过了门槛。
贺昀祯刚刚在阳台打电话,他专心的处理着电话那头的事情,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小插曲。
而温峤则是将岑近徽和谢吟池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下去。
温峤平时不会这么早上床,他只是上来躺一躺缓解疲惫,在谢吟池上床十分钟之后,他就重新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他也不知道今夜自己该干点什么。
打发时间可以干的事情很多,温峤思考了一会儿掏出了一块10x10的掌上画架,在上面封好画布,然后开始一点点的勾勒起来。
等到墙上的电子钟为晚上十点报时的时候,除了谢吟池待在床上焦虑的翻来覆去,其余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电子提示音一向起来,离寝室大灯开关最近的温峤就自觉地伸手按下开关,原本亮堂得如同白昼的寝室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
他们桌子上的台灯都调的很暗,温峤朝另外两人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要动身上床的势态。
谢吟池平躺在床上,被子齐齐整整的将他整个身体罩的严严实实,即便是背靠着暖气,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029实在看不下去,宽慰他说这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上次应该是那条辟谣声明导致贺昀祯的情绪变化,这次则没有任何可以构成导火索的东西。
谢吟池听了029的安慰却并没有好受很多,因为他就算睁着眼睛,都能无端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场景。
太近了。
就像一个人去蹦极,在站台上,别人告诉你,每三万起才会出一件突发情况。
本意是安慰你,接下来的极限行为是安全的。
可你只会想,这根本就不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三万分之一的概率够小了吧,但这要你出事了,这对你来说就是百分百的事故,万一倒霉的就是你呢?
蹦极的人还有得选,实在害怕就打退堂鼓,可是谢吟池没有选择。
谢吟池不敢再想了,他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却没有像上次那样要求029提前启动强制入睡的机制,他想着,好歹能多活一会儿。
直到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谢吟池还在揪被角,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029在谢吟池入睡以后,切换到寝室的全知视角。
这间寝室的人看起来都很刻苦,一个个就像是在熬鹰似的谁也不睡,但也没有在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温峤在掌上画布中用铅笔勾了一只哈巴狗,这种程度的创作对他来说可以类比用菜刀削水果,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