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辰压低声音:“昨夜我已派人告知于您,今日会带您离宫。”
顾今月眉头更深:“他到底有完没完,莫要用这等低劣的计策来试探我。”这一路所有人对她视而不见,也不奇怪她为何与一名外男单独行走,这本身就古怪异常。
姜逸辰这才发觉顾今月原来一直都以为他是嬴风的人,连忙解释:“皇后娘娘,卑职真是靖王的人,奉命将您送出宫去,靖王就在宫外等您。”
顾今月一个字也不信。
姜逸辰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娘娘现下不是与靖王置气的时候,皇帝最多天黑之前就会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趁着他离宫咱们要抓紧时间离开。”
顾今月闻言反倒后退了几步,与姜逸辰拉开距离,眼中警惕望着他:“若是要治我那日犯上之罪不必使出这些弯弯绕绕的法子,放马过来便是。”
“顾小姐,”姜逸辰转身,他换了称呼:“你可还记得顾家祖训‘忠君爱国’?”
“什么意思?”顾今月心尖涌上一股烦躁,这姜统领明明一介武夫,说话总是半遮半掩的,好不利索。
“嬴风弑君谋逆,将元和帝当作药人试药还逼他退位,靖王发现端倪后又构陷他造反意图以掩盖罪行,这难道就是你顾家要忠的‘君’么?”
姜逸辰忽地语调愤懑,脸色刷地阴沉下来。
顾今月又退几步,嘴角一沉:“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本宫走了,你自去找他领罪。”
她察觉到不对劲想转身离开,不料一只大掌隔着月牙白广袖擒住她的手腕,顾今月装作诧异地望着眉眼阴鸷的姜逸辰。
“顾小姐若是不信,可上登天阁一观。”
此时双儿正满怀激动地要去告诉顾今月一个惊天秘密。
她昨日下午终于从某个嘴碎的宫婢那听说景越宫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皇后赤足狂奔,皇帝急召太医,起因是一幅画。
她听到后心里一紧,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再次潜入景越宫,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那幅挂在墙头破了一半的画。
小心打开顾今月的手稿与画上右下角处的落款日期对比。
不是靖王!
双儿眼眶瞬间酸涩,她无比庆幸不是他。
今日她早早就醒来,反复对比两人字迹,心情激动得坐立难安。
等会该如何告诉小姐,她喜欢的人,等的人一直是皇上。
她知道后会高兴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此改善。
双儿以往在心里大部分时候都在为她家小姐数落嬴风的不是,对他的许多做法都十分不赞同,现在却在绞尽脑汁地想等会该如何替他说些好话,甚至还想为他以往做的混账事遮掩几分。
他欺骗小姐,但救了小姐。
他囚禁小姐,也许这是为了不让靖王找到小姐,毕竟靖王是个混蛋。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后怕,幸亏第一次在皇觉寺认出小姐时她没有跟自己走,否则保不齐靖王那厮会对小姐做什么。
他还强迫小姐,这……确实过分,不能原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