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就说她了,怎么可以私下就联系呢,毕竟你在我们辖区啊。”楚望放下茶壶一摊手,“你看,其实我们是护着你的那方啊。”
“那么战友,行行好告诉我,那案子有没有了结的一天?”盛琳抚着茶杯,“我不说话,是因为我说什么都不如你们出一个通告来的有用,你懂的吧?”
“懂懂懂当然懂!”楚望连连点头,“还是你上道儿,网友要是有你这觉悟,早就天下太平了。”
“那也不你一定,如果网友都这觉悟,那再大的事儿都不一定能激起水花,到时候就有更多的人倒霉了。”
“哎,网络舆论这东西,”楚望深有感触的摇摇头,“你说它好吧,那肯定是不好的,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整出打仗的动静;不要说它不好呢,那也不完全,要不是网民,很多案子办起来,不一定那么有效率。”
“是啊,时间长了,人话都不敢说了。”盛琳淡淡的总结,随后闭紧了嘴,朝他微笑。
楚望一噎,意识到这话题彻底被盛琳带到了死路上。再要强行扭回来也可以,但这样的话,接下来这顿饭就不一定吃得舒服了。
他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所以说他不喜欢盛琳,一说上话动辄就被带进沟里,你都分不清楚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故意的,虽然人家也不算得罪他,但每次这样就很没劲;可要是无意的,那就吓人了,骨子里的自我保护,完全是一堵打不破的高墙。
楚望大概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他一直以来接触的群体,不是同行这群伟光正的汉子,就是在道德底线来回波动的罪犯,一面是可以完全交心的,一面是可以直接下狠手的。
但是像盛琳这种不上不下的,交不了心也下不了手,接触起来就感觉束手束脚,窒息得紧。
可怎么办呢,人都坐这了,第一轮交锋完败,再爬起来对线也没有意义,他只能拿起手机,佯装要加菜,实在觉得冷场太过了,便问两句“饮料喝什么”“酒喝不喝”或者“他们怎么还不来,点点儿凉菜吧”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盛琳是最受得了冷场的,甚至还享受其中,觉得看对面楚望坐如针毡的样子很有趣,偶尔他憋出两句话,便笑吟吟的回复,很有种恩赐的感觉。
终于,齐静堂推门进来,都不用服务员指点,一眼就看到他们,赶紧走过来,直接在盛琳身边坐下:“抱歉抱歉,工作耽搁了一下。”
“亏我还指望着你早点来好让我和盛琳姐少冷会儿场,”楚望倒是直言不讳,笑道,“结果还是冷场了。”
“怎么会,你那么能聊,”齐静堂隐约觉察出楚望话里的哀怨,笑起来,“我家盛琳又不吃人。”
我家……
这话一出,别说盛琳了,楚望都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满眼都是“好大的狗胆”,最让他惊讶的是,盛琳虽然看了齐静堂一眼,但是却没什么表示。
好家伙,这是已经成了?
他冲着齐静堂比了下大拇指。
齐静堂嘿嘿一笑,左右看:“菜点了吗?”
“点了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