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在掌心里亲了亲,珍而重之。
常清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嫉妒起何承望来。他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粗鲁霸道地扣住梁玄琛吻了上去,他想人真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当初还愿意一辈子当何承望,现在却过河拆桥,只愿意当常清河。
梁玄琛在边关上过了年,这是他成年以后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满营里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点个炮竹都大呼小叫的,练兵戍边的生活枯燥寂寞,常清河治军又严苛,逮了这种时候便要发泄发泄,挖空了心思找乐子。连常清河打个喷嚏都能哄堂大笑,若是常清河今日出门腰间佩了玉,营里能添油加醋地编排他三天三夜。
&ot;常大人,你晚上是睡在棺材里的,真有此事?&ot;有小兵大着胆子凑上来问。
常清河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玄琛,坦然道:&ot;啊!不仅壮胆辟邪,还包你日日升官,夜夜发财。&ot;
小兵们啧啧称奇。
&ot;大人,您这位朋友就是木大官人?&ot;
常清河笑,&ot;是啊,木大官人可是财东,年关将近,他带了大红包来给大家拜年的,人人有份。&ot;
兵们欢呼雀跃,常清河却是脸一沉,&ot;到外面可不许说木大官人来犒赏三军,那皇上可要不高兴,龙颜大怒治下罪来,往后过年就没红包了。&ot;
兵们奇道:&ot;皇上为什么不高兴啊?&ot;
&ot;你们说皇上有钱,还是木大官人有钱?&ot;
小兵们顿时懂了,&ot;当然是皇上有钱!&ot;
常清河的兵特别有钱,大家心照不宣。
过完年,梁玄琛要回扬州,本来他年前就要回去的,过了年,人参鹿茸貂皮的价格都要跌,就指着年前卖个好价钱。常清河派兵把这些贵重药材皮货统统运去扬州,梁玄琛便多留了大半个月。
吃完元宵,梁玄琛真的走了。
车行出半日,常清河骑快马追上来,两人结伴下运河,一起坐船回扬州。
梁玄琛看不见河上风景,然而顺风顺水,暖阳高照,隔着帘子煮酒弹琴,坐船可比坐车强多了。&ot;我记得指挥使以上擅离职守,轻则二十军棍,若有哗变叛乱强敌来犯贻误军机,砍脑袋诛三族都是有的,再有奸人给你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灭九族都有可能。&ot;
常清河歪在梁玄琛膝头,整个上半身都被搂着,他仰头看到梁玄琛喝酒时滚动的喉结,什么砍头诛三族灭九族的,都无所谓了,&ot;你是国舅爷,就不能帮我在皇上跟前多多美言几句?&ot;
&ot;你为什么觉得皇上能听得进我的话?&ot;
常清河想了想,突然问道:&ot;你是不是把他也睡了?&ot;
梁玄琛一愣:&ot;我没说过梦话吧?&ot;
常清河骂了一句脏话,&ot;难怪那一年我下毒害你,他竟一眼瞧出来,瞧出来便罢了,竟说我做得很好。&ot;
梁玄琛跟着骂了一句脏话,&ot;我就知道!亏得我警醒,若是我脑子发昏想在朝里谋个一官半职的,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死的。&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