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看一看就是好的。
“唐青亦!”姜笃笃随人群呼啦啦往雨里踩。
她站在台阶,和唐青亦挥着手。
“快来!上课铃响了!”
姜笃笃不明白唐青亦怎么突然动作顿了顿。
她立于唐青亦不远处,瞧见唐青亦的手搭在伞柄,白细流畅的线条与金属质地相合。
唐青亦的长发从肩头散落,发尾垂至腕部,被湿冷的风裹了裹,蹭到手指。
白瘦的指尖不自觉点了点,手背微微绷着,仿若隐秘的克制。
兴许是雨实在太大,唐青亦的眉目氤氲在丰足的水汽中,化得姜笃笃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觉得,渐空的体育馆内牵扯出细细的线,勾住了唐青亦的全副心神。
唐青亦撑着伞行至她身侧。
姜笃笃猜想,或许,唐青亦本来是想要回身找寻什么的。
“唐青亦,其实,之前是你在替棠糖抱不平吧。”姜笃笃像是憋了多年的八卦。
“我求你半天,你都不搭理我。棠糖在你面前捡个球,你就跟陆千兰杠上了。”
唐青亦是那种温和中藏了点清冷的人,气质文静疏离,骨子里透着良好的教养。
她不太爱说话,对任何人都没有太明显的善意和恶意。
所以姜笃笃喜欢缠着她,想要看看她动容时会是什么模样。
姜笃笃一直觉得,唐青亦适合被装裱入画框,剥离开这浮世,静寂地旁观。
被人用爱慕的眼神欣赏。
可刚刚,她这么强烈地表现了对陆千兰的排斥。
“唐青亦——”姜笃笃扯着嗓子,穿透这雨帘,“你是不是和棠糖认识啊?”
但也不太像。
唐青亦从始至终未曾与棠糖进行交流,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落向棠糖。
只有棠糖,大概是因为被解围,所以眼睛盛了感激,视线追着唐青亦的一举一动,满满的欢喜都要溢出来。
姜笃笃每次提到棠糖,女孩便屏息专注地看向她,很期待雀跃的样子,像摇着尾巴等待投喂的小动物。
不过,即便到最后,棠糖也没敢靠近唐青亦亲口说声谢谢。
她站得很远,生怕惊扰。
“唐青亦,你能听见吗?”
雨珠坠堕,在地面迸溅开,噼啪作响。
唐青亦似是未听清,眼尾微微勾着,安静地看向姜笃笃。
“算了,没事!”姜笃笃道。
她将伞往唐青亦的方向靠了靠,“我说——雨好大。”
她又说,“没伞的人,就惨了!”
姜笃笃急冲冲走着。
相碰的伞骤然传来刮蹭的滞阻。
她一扭头,唐青亦执伞站在原地,眼眸中映着漫天雨线,倾堕不绝。
唐青亦道,“姜笃笃。”
“啊?”
“我有事情。”